“哎呀,糊涂,糊涂。”廖氏气得胸闷,坐在椅子上抚着自己胸口顺气。
秦梓谦低垂着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晚意乱情迷,王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能不喜欢吗?
明婵已经开完药膳方子,她和秦梓鸣两个人默默无言站在房里,老夫人见他们也实在是与此事无关,便让他们也离开。
秦梓鸣回到房里反而没了睡意,明婵躺下也睡不着。
“二弟妹好不容易盼来一胎,现在居然没了。”
“我觉得你二弟也太不像话了。”明婵干脆也坐起来,“孕妇毕竟是孕妇,而且,我就不明白了,就这么忍不住吗?”
秦梓鸣看着自己的小娇妻,“你放心,我忍得住。”
“嗯,你是练武之人,意志力比寻常人好。”
“我夫人说的是。反正也睡不着,咱们来说说以后的事吧。”
“以后什么事?”
“你知道的,我目前还算皇上亲卫,属于圣门十八卫的暗卫之一,但没有人可以永远在这个组织里不离开,我在想我以后会是个什么职务。”
“那就做个什么西郊或者北郊侍卫营的营长?”明婵对那些武将官职也不是很懂。
“那些已经有人做了,恐怕轮不到你夫君我。”秦梓鸣笑道,“如果我以后跟着你一起做生意,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不会啊,做生意不是挺好的?你看我舅舅和舅母夫妻情深,家业又大,京城的勋贵人士也照样跟他们往来。”
二人一直聊到秦梓鸣要出门的时候,明婵才塞给他小厨房一早做的鲜肉包子和水晶蒸饺,让他在路上吃,他出去得太早,天还没有完全亮。
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不用给大夫人廖氏请安,但二少夫人王氏小产了,老夫人也没有这个心思让大家天天去请安了,所以大早上的还挺空闲。
明婵又将账本搬出来,开始做记录,不但同安伯里的事,她自己的嫁妆铺子也要管,还有秦梓鸣交给她的铺子也要管,真是忙碌到头疼。
“二少爷院子里的事还真多,居然大早上又死了个丫头,晦气死了。”云画在门口和云竹、云喜聊天。
“死的是谁?”云竹问。
“是二少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我也不认识,总之被发现的时候在后花园的湖里浮着呢。吓死人了。”云画说道,“我是听大厨房的人说的,大厨房听巡逻的婆子说的,反正二少爷那屋子里,大家都说阴气重,是尚未出世的小少爷要带个伺候的人走。”
明婵也听见了,将她们三人叫进来,细细询问。
“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往外头传了,我们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
“是,主子,奴婢们一定谨言慎行。”云竹说道。
“二少爷那院子若是要什么药品补品一律尽快给他们,毕竟二少夫人还要坐小月子,一些花销是肯定要的。我也该送点东西去才好,云喜你和云竹亲自送些滋补的药材过去吧。”明婵吩咐。
“是,主子。”
云竹和云喜捧了一大堆滋补药材到了二少夫人所住的朝晖苑。
王嬷嬷谢过她们,她们也没有久留就离开了。
“主子,这大少夫人还是很不错的,送了这么些药材来,比二房、三房和四房好多了,那些人就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王嬷嬷笑言。
本来躺在床上的二少夫人王氏,这会儿见没有人了,就坐起来,“哎,我这一装病还要装一个月才行,等到一个月过去就好了,千万不能露出端倪来。”
“主子放心,万事有老奴呢。”
“那个死了的可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家里人领了银子走了,只说是这丫头手脚不干净最后投湖自尽了。”
“就是不知道府里人会怎么想。”王氏叹气。
“府里的说法是,尚未出生的小主子带了丫头去。”
王氏听后才放心。
过了三天,大夫人廖氏就请了城外三清观的道士来做法,一连三天的法事弄得朝晖苑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走水了。
“差不多就行了,道士就算是六根清净之人,也是外男,老在内宅呆着,传出去不像话。”老夫人对大儿媳妇说。
廖氏颔首,“母亲放心,今天是最后一场,做完就好了,儿媳这也是为尚未出生的伯爵府继承人积福了。”
老夫人点点头,“王氏还年轻,还会再怀的。”
“母亲说的是,咱们大房子嗣是单薄了些,儿媳改明儿再去白马寺上香祈福。”廖氏是真的着急,谁也不会知道为了大房的嫡出子嗣,她都干了些什么。
明婵去朝晖苑找老夫人说一件事,谁知就见院子里烟雾腾腾,十分呛人,她咳嗽了几声。
“见过祖母、母亲。”
“你怎么来了,这会儿在做法事,最后一场了,等会儿再来。”廖氏说道。
“母亲,我是来禀告祖母一件事。逍遥赌坊来人,向我们伯爵府索要六千两银票,说是四叔欠下的,我让他们明日再来,他们不肯,说不还银子,他们就不走。”
老夫人叹气,“这个不争气的孽障。”
她一向填补四房的亏空,所以四房吃喝玩乐都不愁,四老爷秦尚武就是个锦衣玉食,精神生活却空虚的纨绔老子弟,因此才闲得去赌,越赌越输,越输越要赌,因此欠了六千两的巨债。
大夫人一听也皱眉,这个四弟怎么这样,公中的银子本来就是从秦梓鸣成亲赏赐里硬是拿过来花的,总共一万两的银子,如此一来,年底都撑不到,到时候又是大房和老夫人填补全家的吃喝花销。
老夫人立马就晕倒了,众人只能七手八脚将老夫人抬回去,明婵也跟着去诊脉开方。
大夫人赶紧也跟了过去。
道士们也走了,但是没有人结账,做法事也是要银子的。
于是云竹找到明婵,“主子,二少夫人院子里的道士要走了,但是大夫人没给银子,他们赖在门房不走呢。”
明婵只叫云竹去开了公中库房将银子给道士们,好在这一笔费用倒是不多,只是四老爷欠下的六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四夫人邹氏平时就是得宠的小儿媳妇,她又来老夫人这里哭诉,“母亲,您要救救尚武啊,他定是中了仙人跳才会欠下巨债的,若是不救他,就会被赌坊的人追杀。”
一旁的大夫人廖氏直皱眉,“四弟妹,赌博这个习惯可不好,纵是金山银山也禁不住你们夫妻两这么折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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