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珍,母亲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过了今日,你再来找祖母,跟她说一声再去看母亲就是。”王氏只能这样安慰。
“嫂嫂,你说实话,母亲是不是出事被禁足了?”
“哎,你都已经是出嫁的姑奶奶了,何必要管娘家的事?娘家好,你在夫家才更有立足之地。”王氏劝道。
梦珍返回自己的位置,等到晚宴快要散席,梦珍也没能如愿跟老夫人崔氏说上话。
至于亲哥秦梓谦,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了,怕也是问不出什么来,梦珍最后只得跟着夫君临安侯一同回府去。
马车上临安侯刘绥见妻子眉头紧锁,便问:“你怎么了?像是不高兴。”
“侯爷,我母亲可能病重,今日竟没见着。”
“那你过几日再来,多带些礼品。”
“多谢侯爷。”
次日上午,秦梦珍就回到秦家,老夫人崔氏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又上门。
“祖母,我想去看母亲。”梦珍说话的态度很好。
老夫人颔首,“是该看看,不过她应该还没好,你小心过了病气。”
“祖母,您一直都很疼我,能不能告诉我,母亲是真的病了吗?”
“不是真的病了难道还是假的?你现在是临安侯夫人,赶紧生个嫡子在夫家站稳脚跟才好,娘家的事情少管,总之,你母亲廖氏现在死不了。”
“祖母,究竟是为什么?”秦梦珍袖中的双拳已然握紧。
“你回去吧,不是你该问的。”老夫人挥挥手。
秦梦珍憋着气退下了,她走在花园中,想了一会儿就往朝晖苑去,果然,二少爷秦梓谦还在府中。
“哥,你在吗?”秦梦珍也没有找王氏,直接去秦梓谦书房里等着。
秦梓谦昨夜宿醉,已经醒过来,正在用早膳,伺候他的是嫣姨娘。嫣姨娘向梦珍行礼,然后极其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留兄妹两单独说话。
“你怎么今天又回来了?”
“哥,昨天我就想去看母亲了,结果走到院子门口就被婆子拦下,说祖母同意才能去,今天我又去问祖母,祖母不让我见,也让我不要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梓谦慢悠悠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母亲为了嫡孙之事,动了点手脚而已,也没出什么人命。”
“什么嫡孙之事?”
“母亲想让我第一个生下秦府的嫡长孙,给三弟妹、四弟妹都下了点寒毒,只是一点点微量的而已。三弟妹宋氏用的是二房小厨房、四弟妹用的是三房小厨房,顺便又给傅明婵的小厨房下了点,结果傅明婵查出来捅到祖母那里。”
“傅明婵怎么查到的?母亲又是怎么露出马脚的?”
秦梓谦又和盘托出前因后果,冷笑道:“傅明婵这个女人果然是聪明又漂亮,恰似一朵有毒的花,我更加感兴趣了。”
“哥,母亲还出得来吗?”
“我估计难了。这次大哥还告了我一状,总之我们大房嫡支这一脉是彻底垮了,就看王氏生下的是不是儿子了,否则我很可能世子位不保,父亲对我很失望。”
“怎么会这样?秦梓鸣这个小人告了你什么?你被他捉住小尾巴了?”
“对,我跟宋氏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结果被大哥的暗卫查出来了。”
“什么?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在女色上太不知检点,你包个青楼花魁,我都不会说你,逢场作戏罢了,可你怎么能动有妇之夫呢?而且还是宋氏,她虽是二房的媳妇,可也是。哎。”秦梦珍也气她的大哥不争气。
“就是玩玩而已,谁知宋氏这个女人竟认真起来。”
秦梦珍想起宋氏的死,狐疑看着秦梓谦,“宋氏的死是你的手笔吗?”
“不关我的事,二月二那天,全家女眷都去上香了,偏巧她自己一个人下山去,结果遇上山贼被劫走。我一个伯爵府少爷去哪里结识山贼让他们杀人灭口?”
秦梦珍听着也有理,“大哥大嫂夫妇未免太过分,我原以为他们对世子位不感兴趣,看来还是我天真。他们这番举动,扳倒了母亲又让父亲对你不满,真是坏透了。”
秦梓谦冷笑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我可是长房嫡子,轮不到庶子来继承爵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哥放心,我们是兄妹,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
兄妹两聊了一上午,梦珍用了午膳,也没有去看廖氏,就回了临安侯府。
王氏问秦梓谦,“梦珍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无非就是让我好好照顾母亲而已,她先去拜见祖母,但祖母不让她见母亲。”
“也许过了这阵子,就能见着了。”
秦梓谦握住王氏的手,“你一定要生个儿子。”
王氏笑道:“妾身会努力的。”
四月底出了一件大事,被招安的辰王被人告发意图谋反,还有若干证人,其中之一的证人就是傅明婵的堂妹---傅明娇。
辰王最后的孤注一掷还没有得以实行,全部计划就毁于一旦,尽管他本人极度否认,但铁证面前,他也没法狡辩。
自知无法逃过圣上的制裁,自己用剑自刎了。
至于辰王府的女眷则被充作官奴,侧妃明娇因为做了证人而免于这个很重的责罚,又因为她是傅家三房的嫡出小姐,三老爷夫妇求过傅青云,傅青云便向圣上请求从轻发落。
傅明娇脱去辰王侧妃的身份,又回到了傅家。
三夫人金氏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这次检举辰王的人中竟然还有秦梓谦。
梨淑院中,明婵已经听到消息,宫中的赏赐就要来了,全府主子都要换了衣裳去接旨。
这个日子,老夫人崔氏同意廖氏换了衣裳一同出去听旨。
廖氏很激动,自己的亲儿子立了功,只是高兴了没多久,就又被送回了院子里禁足。
赏赐并不多,一千两黄金而已。
老夫人崔氏道:“梓谦,你大哥大嫂成亲那时,宫里赏下的千两黄金是给公中账户的,你的赏赐也交给公中。”
秦梓谦笑道:“如果祖母同意将我母亲放出来,不再禁足,我就将一千两黄金交给公中。”
老夫人诧异,“你这孩子在和我谈条件?”
“祖母,母亲做的事并没有致使他人丧命,再说大嫂都给送了汤药,大家不都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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