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哪有这闲功夫替彩兰办事,让一个小丫头去清荷姨娘的院子里头,再派一个人来拿药罐。
彩月亲自来拿清荷姨娘的药罐,心中有很多不满,这个新来的彩兰神叨叨的,经常偷懒失踪,现在借着上茅房的借口又不知躲到哪里去逍遥了。
彩月拿着药罐回到清荷姨娘的院子,倒出一碗药来递给清荷。
清荷捂着胸口,娇滴滴道:“大厨房都在忙些什么,她们把药倒进碗里再送来的时间也没有吗?还是说,觉得我是个姨娘,就这么敷衍我?”
“姨娘息怒,这事,奴婢问过云香。云香姑娘说,这样做是区分得更加清楚,免得有什么说不清的事儿。”
“什么说不清的事,夫人院子里的事都是大事,我院子里的就都是小事,还说不清?谁让谁说不清?”
“姨娘,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咱们喝药吧?”彩月拿出了一碟葡萄干。
等清荷喝完了药,吃了一把葡萄干,彩兰才回来。
“彩兰你才刚进府不久,记住,勤快才是你们这样的新丫头该遵守的事,别老是往茅房跑,那又不是后罩房。”彩月对彩兰早有怨言,先前彩星被罚,她是很高兴的,现在希望彩兰也早点出去。
彩兰撇撇嘴并没有搭理彩月。
彩月看向清荷,“姨娘您看,她总是偷懒,您要好好说说她。”
“她是新来的,你要多费些心思带她,何必跟她说那么重的话。到底很多粗活不都是她替你干了吗?”
彩月没想到清荷姨娘如此维护一个新来的丫头,心里虽有气却不敢多言,面色尴尬道:“是奴婢多心了,姨娘说得是。”
过了晌午,管家带着八个婆子来了,不由分说将彩月彩兰都绑起来了,更是请清荷也同去花厅。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做什么事?”清荷很是恼火。
“姨娘做了什么,心里自是清楚的,所以夫人请您去花厅说个清楚明白。”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清荷到了花厅,只见明婵坐在主位之上,不苟言笑,身边站着云喜、云画,云香站在门口幽幽看着清荷。
彩月彩兰被捆绑着,嘴里也塞了布条。
明婵有些不耐烦,“我时常觉得很诧异,有些人明明知道我也是开药膳铺子的,对于一些药理是知晓的,为什么还要甘愿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去下药,到底是我太厉害还是你们太蠢?清荷,你之前都没有向我下手,怎么现在忍不住了?是不是因为甄纪道长被抓的缘故?悄悄告诉你,他已经死了。齐家人是不会放过害世子夫人江氏的人的。齐世子虽然外面温润如玉,可是动了他的爱妻,他是不能忍的。”
听闻甄纪道长死了,清荷心里一咯噔,她面上却若无其事,还信誓旦旦道:“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明婵笑了,向云香点点头。
云香突然冲过来,照着清荷的脸就是一巴掌,“大胆贱婢,竟敢在大厨房动手脚,当我们都是死的吗?夫人前几天就发现不对劲了,你下的那些个毒根本就没用,夫人还是好好的。还有,你身边的彩月彩兰都是傻缺,办事不牢靠。”
被扇了一巴掌,清荷握紧了拳头并没有出手,“奴婢并不知道什么下毒,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明婵笑道:“我也真是佩服你,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否认。在甄纪道长被抓的时候,你就可以逃跑了,可是你却不走,还在执行你真正主子交给你的任务。你空有这一身功夫却还要挨打,我替你不值,还是算了吧,别做那劳什子的任务了。”
清荷看着明婵的眼神渐渐变了,只见她身形快速移动,几乎是在一瞬间,她的匕首就抵在明婵颈脖间,“别得意了,我的夫人。你想死,也要为你腹中的胎儿考虑考虑,秦梓鸣大都督可是非常看重你们母子二人的。可惜,我的任务完成不了,那么你们也就陪我一起死了。”
明婵淡定道:“放心,今天我和你都不会死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清荷微微眯眼。
“怎么药效还没出来?”明婵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云香。
云喜和云画纷纷看着清荷,然后对视一眼。
云喜道:“应该快了。”
清荷狐疑看着她们,“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派马车送我出府去,马上,否则,别怪我的匕首无情。”
现场没有一个人动,都淡定地看着清荷。
清荷捏紧了匕首,“你们的夫人在我手上,我的匕首可是快得很,若是。”
她还没有说完,只听“咣当”一声,匕首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清荷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明婵笑道:“难道只能是你给我下药,我就不能给你用点药?放心,不是毒药,要不了你的命,就是软筋散而已。等大都督审问你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实话实说,这样也可以少受一点罪。”
“不需要你假好心,你这个贱人。”清荷大骂道。
“啪”一声,云喜上前给了清荷一个响亮的耳光,“夫人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辱骂的?”
清荷纵有一身功夫也施展不出来,咬牙切齿看着云喜。
“带下去吧。”明婵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将清荷拖了下去,小五将彩月彩兰口中的布条拿下。
彩月跪在地上,哭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知道清荷姨娘要害夫人,夫人饶命啊。”
彩兰低垂着头,也抽咽着道:“奴婢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今天的药罐是彩月去拿的。”
彩月惊恐看着彩兰,“你这贱人,为何害我?”
云香将布条又塞进彩月嘴里,让她闭嘴。
明婵淡定道:“彩兰,知道为何管家将你买进府吗?因为那是大都督的计划,早知道你是来接应清荷的,总该配合你们演完这场戏才好。至于你让彩月去端药罐,是因为你知道清荷要害我,却不想被清荷连累,所以才找彩月背黑锅。但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故意引你们出手。你们给我下的药让我在生产时血崩,对我一点没用,倒是我给清荷下的软筋散,效果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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