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笑道:“我不知道,村长没说过,捕来的猎物交给谁?你吗?你又是谁?贵姓?”
老头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我是村头老徐家的当家人,这座山是我们鱼胶村特有的,从来不让外人上山,毕竟靠山吃山。城里不少新鲜的野生动物都是我们村里卖出去的。你虽然也算是咱们村里的人了,不过这相应的银子还是要出一出的。”
“什么相应的银子?”明婵只当听不懂。
“就是你想在这山上捞点东西,就要出点银子。当然,也不会天天问你要银子,就是说头一个月捕到的都要上交。你已经是占到便宜了,这大冬天的也没多少东西能捕到,就连河里的鱼都要破冰后才有。”老徐上下打量着明婵,“你长得又不好看,不过身材好像还行。”说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有点猥琐恶心。
明婵冷笑一声,“谢谢您的夸奖,我知道了,我会去问村长的。”说完就在自己挖的陷阱旁放了两个夹子,然后就走了。
村长郑大牛和夫人都在家。
“村长,我刚在山上挖陷阱,遇到村头老徐,他说头一个月的猎物都要交给他,是吗?”
郑大牛一愣,这个说法倒不是铁板钉钉的规矩,只是村里靠着的这座山,也总是有别处的人来打野物,即使白天他们拦着不让,晚上也是逃不过的。至于老徐说的新来的头一个月捕到猎物都要上交,是村里老人的说法,他作为村长顶多分到一点而已。
“哎呀,老徐这人真是,怎么为难你一个妇道人家呢?其实这不是什么规定,就是相当于问外人要点保护费而已。我去跟他说,让他别为难你。”村长夫人非常想帮助明婵。
郑大牛却看了妻子一眼,这忙可不能帮,至少他们还能分到点东西。
明婵已经将郑大牛的神态尽收眼底,笑道:“村里的规矩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坏了,我会交的,不过嘛,这大冬天的恐怕没什么好东西能交的了,希望大家可以见谅,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村里老人长辈埋怨我,还请村长和夫人多多美言。”
“你放心,我一定会说的,你过得确实困难。”村长夫人亲自送明婵到院子门口,不知为何,她觉得明婵这个妇人特别和蔼可亲。
“我说你这瓜婆娘,又多管什么闲事?老徐问她收保护费是很正常的事,咱们村里的外来人,哪个来的时候没收过?她一个女的带着孩子就能免俗?”郑大牛吐槽自己的娘子。
“你真是铁石心肠,付嫂已经把积蓄都给了咱们,买了那个破院子,咱们该厚道一点。”
“呵,我看她挺会藏银子的,不会后来还买了马车,让城里的泥瓦匠来修屋顶了吗?再说那院子也不差啊,背靠山,三面的围墙又都让她加高了。哪个贼还进得去。这几天我路过她院子还听见有狗吠声,她明显是养狗了。这个小女人,警惕性很高,很精明。”
“你怎么老是盯着她,是不是看上她了?”村长夫人掐了一下郑大牛的胳膊。
“哎哟,就她那张脸,我可看不上。我就寻思着,这个小妇人不简单。”
“人家以前是在西疆开客栈的,做得一手好菜,有点积蓄很正常,既然都来了村里,咱们也拿了人家的银子,别太过分了。我看她就跟我妹子似的,挺和善亲切的。”
“就你烂好心。”郑大牛抽着烟袋,白了自家娘子一眼。
明婵表面上答应上交一个月的猎物,实际上可不能那么做,天还没亮,她就起床去山上自己挖的陷阱旁看看里面有没有猎物,若是有她就拿走,若是没有,她就安心了。
已经是大年初一,这天早上,明婵收获一只小野猪和一只野鸡,还有一只野兔,但这只野兔个头很大好像怀孕了,于是就将兔子养在院子里。
野鸡被她处理好,做成一锅香喷喷的鸡汤在锅里热着,至于小野猪,她也处理好了,猪头肉煮熟后用辣子、蒜蓉、香菜拌好,味道超级好。
她将满满一大盆猪头肉分成三盆,分别送去村长家、陶婶家和赵婶家,说是给他们当下酒菜。
村长郑大牛吃过明婵拌过的猪头肉,直夸明婵的手艺好,那陷阱什么保护费的事,好像都忘记了。
陶婶跟赵婶更不必说了,心里乐开了花,这道香油辣子拌猪头肉实在是太好吃了,油而不腻鲜香十足,堪称人间美味。
冬天的下午,阳光充足而温暖,陶婶、赵婶来找明婵聊天,顺便还带了些玉米和面粉,明婵谢过。
所谓吃人嘴软,陶婶和赵婶说话都向着明婵。
明婵假装为难道,“哎,村里的规矩我是很想遵守,可是冬天没什么猎物,那个村头的徐老爷,我都不知道要交给他什么好。”
陶婶吐了嘴里的瓜子壳,“嗨,那个老徐,你不必理睬他,当他放屁,平时就数他最喜欢欺负老实人。”
“就是,你别理他,咱们都帮着你。再不济,就告诉村长去,让村长去治他。”赵婶说道。
“那天我在山上挖陷阱,徐大爷一说,我就傻眼了,还以为他是村里第二大的呢,他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明婵皱着眉头。
“什么奇怪话?”赵婶打听道。
“他说我长得不好看,但身材还可以,还上下打量我。哎,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是有夫君的人,我夫君早晚都会来找我的。”明婵叹气。
“哎哟,这确实像老徐做出来的事,他就是这么个不着调的人。”陶婶摇头道。
“他也太不要脸了,你放心,我找机会告诉徐婶,到时候,老徐就不敢嚣张了。”赵婶打包票。
“这不太好吧?我可不想惹这种是非,再说,那徐婶要是不相信我,来找我吵架怎么办?我可是太冤了。”明婵摇头。
“别怕,万事有咱们在。”赵婶拍拍胸脯保证。
果然当天晚上,村口老徐就跟自家婆娘大吵一架,据说他还被徐婶打得脸出血了,因为第二天早上,有人看见他捂着脸去了城里。
几天之后,明婵在院子里晒太阳,院门打开,老徐就站在门口,一脸阴险地看着她,“好你个小骚蹄子,居然敢诬蔑我?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谁踏马对你感兴趣?我还夸你身材好?我夸过的人多了,怎么不记得有你?”
他自己说过的话,他都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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