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恐怖而又真实
“大人凭什么这么猜测？”范少君试探性的问道。
李牧给嘴里扔了一个花生米，侧目道：“凭什么？就凭我是李牧还不够？”
这是个什么说法儿？
“毫不客气的说，皇上派我来查这件案子，案子的实情究竟是怎么样，其实完全是我说了算的，只要有证据支持，我甚至可以将凶手变成一个好人，这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李牧轻描淡写的说着。
他说的很清楚，很平淡。
可在范少君听来却觉得恐怖而又真实。
他在锦衣卫也有三四年了，办了的案子也有不少，这些案子当中其实有很多的猫腻，有些案子所呈现出来的结果和事实完全是不同的，可这些案子有证据和证人，于是有些事情就变成了不应该的结果。
重要的是，很多人还相信了。
肆意的猜测，随后再一步步完善这些猜测，这就是李牧断案的方法。
他从后世而来，拥有几千年的智慧，更多奇葩的案子他都听说过，从这一点来说，李牧每次的猜测都无限接近于真正的事实。
范少君并不知晓这一点。
因此，在他看来，李牧的断案方式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吓着了？”李牧问。
“还好，就是和指挥使口中的大人有些不同。”
“在锦衣卫的时候，要办的每件案子都是皇上要亲自过问的，肆意的猜测会误导办案的方向，现在查这宗连环杀人案，皇上并不会亲自过问，只要最后的结果。”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了。”
“又是三刀告诉你的？”李牧道。
“嗯，指挥使总是将这句话挂在嘴上。”
“他曾经被骗过一次，现在这么小心也无可厚非，伴君如伴虎，他太难了。”
花生配酒。
以前，李牧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加起来究竟是怎么样的效果。
现在他越发喜欢花生配酒了。
酒过三巡，李牧有了几分醉意，也多了几分睡意。
旁人喝酒会越喝越兴奋，他喝过酒后却是越来越想要睡觉，这酒还不是高度数的酒，若是稍微高度数的，他现在只怕已经醉倒了。
醉过一夜，次日醒来的时候，叶士瑛已经回来了，她偷来的是洛泽宁书房之中最难寻到的东西，可这样东西对李牧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
这是一封严嵩写给他的信，虽说是被他好生收着，信中却并未有什么劲爆的消息。
不过，这么一封信丢了，洛泽宁肯定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去寻。
偷东西的效果到了，还不会让洛泽宁像一条疯狗一样的追上来，这一夜办了这么一件事情，想来叶士瑛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快去睡吧。”
看她打了一个哈欠，李牧连忙劝道。
叶士瑛道：“不急，昨夜我见到洛姑娘了，她约你相见。”
李牧道：“你想陪我去？”
叶士瑛点头道：“嗯，省得丐帮那群人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牧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你觉得洛姑娘寻我是为了什么？”
叶士瑛摇头：“我不知道。”
李牧喝了口茶道：“那她约我什么地方见面？”
叶士瑛道：“他家。”
李牧笑了起来，道：“在他家还要担心丐帮的人找我麻烦，那洛泽宁这个知府干脆也不要去当了，直接当丐帮帮主不省事儿？”
叶士瑛知道这话是在说她，双颊瞬间泛起了红色，忙说道：“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我去睡了。”
李牧点头。
她说到了洛飞燕，估摸着晚上被洛泽宁发现的时候是躲到洛飞燕那里去了。
难不成，洛飞燕知道什么事情？
该去见见。
吃过午饭后，李牧带着范少君去了附近的香料店，花了不少银子买了店里最好的香料，这才去了洛府。
洛泽宁此时并不在府中，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今天他早早就不在家了。
虽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范少君还是派人跟上去了。
接待李牧的是洛泽宁最为器重和信任的管家，他说了洛飞燕被禁足的事情，再加上这孤男寡女私下见面也确实是有些不妥，婉拒了李牧。
李牧笑了笑，报上来意：“那天见到洛姑娘的时候有些失礼，今日是特来道歉的，若是不方便相见，请将礼物收下。”
除了香料之外还有一些其它比较特别的东西，花了李牧不少银子。
看到礼物，管家为难了。
想了想，他说：“大人请在此稍候，小人去询问夫人。”
管家不是贪图这些礼物，而是李牧带着礼物来和不带着礼物来完全是两个道理。
要不带着礼物来，直接拒绝还可以。
带着礼物来就是给了面子才来登门拜访的，这要是拒绝就是打脸了。
至少，不应该由他这个管家来拒绝，要拒绝也应该是这家里的主人拒绝，老爷不在，夫人就是这个价最大的主人了。
老爷是个男人，夫人则是个女人。
男人和女人想到的事情终归是不同的。
再者说，有很多事情，洛泽宁也都是瞒着自己的枕边人的。
夫人不知道很多事情，再加上她的主观意愿，李牧和范少君被请进了洛府之中。
正厅。
二人刚坐下没一会儿，范少君借口要去茅房，询问了茅房的位置之后便自行去了。
他前脚一走，管家后脚便派人跟上。
这一切，李牧都看在眼里。
很快，洛飞燕被请来了正厅，夫人借故退下，留下洛飞燕单独和李牧说话。
在洛夫人看来，李牧帅气俊朗，风趣幽默，且又十分的有才华，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只不过他已经有了妻妾，这洛飞燕要是嫁过去肯定讨不了好。
又想。
这么优秀的男人身旁肯定也有比较不错的男人，说不准能给说上一个。
京城翰林院的那个“如意郎君”，洛夫人实在是看不上。
拿李牧和那个翰林做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哪怕翰林以后会有更好的出路，也要看看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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