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反目成仇
灾难还未平息，京城中也是风起云涌。
李牧的事情几乎每两天都要提起一次，每次都是李牧和冯庸的对骂，二人因为李牧的事情的已经反目成仇了！
原本还是有一些缓和的余地的，现在却是一点儿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要么李默死，要么冯庸死。
袁规和李牧的交情并不深，不过李牧挂着太子太傅的头衔，和自己是同**派的人，所以袁规也非常倾向于让李牧回京继续当官，至于说驸马不能当官的这个所谓的规矩，那不还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嘛，只要他说可以就可以，说不可以也就不可以了。
争吵了好多天，眼看李默和冯庸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袁规却停下来了。
李牧从科考进入锦衣卫之后，直接服务于谁？
皇帝。
和谁最亲密？
皇帝。
和普通的官员不同，李牧在朝中几乎没有什么党羽，他所做的每件事情，能成功的每件事情都取决于运气，以及他本身的能力，还有皇帝的圣旨。普天之下有哪一个人是娶了公主还能让公主当小妾的？也就是他一个人了！
这样的一个人，需要别人为他求情吗？
不需要！
袁规想清楚这一点，也想清楚了皇帝的心思。
皇帝都这个年纪了，肯定有为国储才之心，如今的大明朝还有哪个人是能够像李牧这样的办事儿的，那几乎找不出另外一个人来了，别人都害怕做错事，害怕被人盯上，他却总有奇思妙想，也敢于做事。
要是他没有变得这么庞大，袁规可以说这样的人在朝堂里为官绝对活不过两天。
一个国家，离开了谁活不下去？
现在，袁规可以说离开了李牧，国家是可以活下去，但绝对不会比现在变得更加强盛，他是一个真正的奇才。
这样的一个人，皇帝会舍得放弃？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皇帝肯定不会愿意放弃，可他肯定会很担心，担心这个人会成为国家祸乱之根源，通俗点儿来就是怕他会夺权，所以和李牧关系走得很近的人反而很危险。
除非，他不是个当官儿的。
想通了这一点，袁规就不替李牧说好话了，也嘱咐张居正千万不要在皇帝面前提及李牧的事情，也和太子有过密谈。
密谈不是怎么样保证李牧的权力，密谈是怎么样让李默离开现在的地位，他的举动给李牧带来了危险，也给他自己带来了很多危险。
这个人，或许是真的老了。
有些人老了会变得精明，有些人老了会变得愚笨，现在的李默属于后者，他这样就相当于明晃晃的把自己放到了砧板了，还告诉厨师自己的弱点是那里，要怎么切才能够一刀毙命。
于是，李默出事儿了。
他是被东厂请进去的，东厂的人并没有动刑，只是押回来之后等待皇帝的命令。
进了牢，李默才想通了，可悔之晚矣。
他的罪名是“勾结党羽”“诽谤君上”，这两个罪名真是够重了，重于泰山，李默知道自己是走不出这间大牢了，他只能望着铁窗外的月光，连声叹息。
七天了。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
“来送我上路的？”李默问。
“鹤顶红。”
来人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门前。
第二天，李默畏罪自杀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报纸上也为他隆重地写了一篇报道，写了李默的生平，没有批判性的报道，这样的报导最容易安抚人心了，无论是李默的死党还是诽谤李默者，看到这篇报导都停下了自己的争斗之心。
冯庸却没有收敛，眼看着李默倒台，他以为这同样是一个扳倒李牧的机会，这是皇帝在告诉他，只要在坚持一下，朕就让李牧回家种田。
进了十月，秋高气爽，大地动的事情渐渐进入了后续的收尾工作。
皇帝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再加上今日收到了李牧的奏折，川蜀那边出现了一个什么邪教，李牧抓到带头之人后竟然发现这个带头之人是个外来的传教士，他虽然是带头之人，可他宣传的并不是邪教，而是天主教，他的教派很认真，但是有人操纵着他将这个教派的宗旨变成了邪教，李牧是请旨来给这个洋人说情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高官给洋人求情，这个洋人还引起了一个邪教？
很好。
冯庸起了心思，早朝之上直接弹劾李牧！
可他并不知道皇帝的桌子上现在还拍着一个贪污案的折子，这贪污的银两还不是别的银两，正是这次赈灾的银两，贪污的这个人和冯庸是同乡，是冯庸一手将其提拔起来的，他现在这么一弹劾李牧，正好让皇帝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不过，冯庸好歹是嘉靖自己提拔起来的， 他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倘若和李牧的忠诚比起来，嘉靖更信任他，一个可以评一百分，另外一个则是九十九点九九分。再者说，这冯庸年纪大了，官海沉浮这么多年，想也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官儿了。
忠和廉都有了，嘉靖当然没有办他，就是一顿训斥了事儿了，这也算给冯庸提了个醒，告诉他，这个朝堂你什么人都能动，却唯独有一个人你不能动也不能弹劾，这个人就是李牧，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但以后可必须要学得聪明一点儿。
下了朝，冯庸按着脑袋往宫外走去，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里。
正纠结着呢，看着走在前面的袁规，他快步追了上去。
“冯阁老。”袁规也看到了他。
“来，过来，我跟你说句悄悄话。”
“这里也没旁人，想来阁老是想要问问我李牧的事情吧？”
见他这么直接，冯庸也不藏着掖着了，他问道：“皇上对着李牧的态度也太奇怪了，明摆着对他现在的势力有些忌惮，可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袁规反问道：“阁老，李牧有什么势力？”
冯庸道：“那么大的商会，天下第一庄，锦衣卫的金三刀就更不用说了，二人关系十分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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