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回了一下头，只看到地上的手机，没看到“小亮”。
连忙伸手拍了一下莫雨：“你的机器人不见了！”
不见了？
莫雨一转身，就看到放在礁石上的手机，斜斜地靠在牡蛎壳上。
下方半尺的位置就是海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浪头就会把手机卷下去。
卧槽我的手机。
当他的脸再次出现在镜头里，直播间再次沸腾。
——“卧槽，主播我知道你长得很帅，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往镜头里钻！我们的亮哥下水去摸鱼去了！我要看到它伟岸的身姿！”
——“就是，还是亮哥爱护粉丝，粉丝说要吃鱼，亮哥二话没说直接下海去摸鱼去了！不像某些人！”
——“话说，亮哥是耕种一体化的机器人，能下水吗？”
——“开什么玩笑？我们亮哥这样的机器人能不防水？区区一点海水，完全小儿科。”
——“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要相信主播，要知道他可是做过全自动洗澡机的人，还会担心防水？”
——“在我们海省！别说是人，就算是条狗下海，也能游出去百八十里地！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的亮哥！”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们的话，一个大浪卷来，小亮被浪头直接送到礁石上。
砰地一声，把礁石砸了个稀碎。
抖擞几下，小亮站了起来，两只大螯肢上各穿着一条二十多斤的石斑鱼。
抖擞几下，抖去身上的海水，小亮跟献宝一样来到莫雨面前。
红色的复眼不停地闪烁，显得十分焦急。
“来来，让你显摆一下！”
把镜头对准小亮，又让司怀打好光线。
“来！你们的亮哥下水抓了两只大龙趸石斑啊！每一条都有十几斤，都是好东西，晚上有口福了！”
——“狗东西！你居然用高科技下水打鱼，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底线在哪里？道德在哪里？地址又在哪里？”
——“主播，听我一句劝，现在是休渔期，你用机器人下水打鱼是犯法的！把鱼寄给我，我来帮你处理！”
——“别听他的，先看看我们亮哥，看看亮哥身上有没有地方漏电！如果有，打包发过来，我帮你检查，我是专业的，维修费只需要两条石斑！”
——“主播！我不一样，我只要两条石斑！”
——“我是小学生，V50打包，我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故意拎着石斑镜头面前晃了晃，莫雨十分得意地说：“回去了！晚上吃烤鱼！”
与此同时，东海的飞机场，T公司的业务经理还在疯狂的打电话。
“想办法买水军诋毁！举报！把那个直播间封掉！不能把消息传出去！即便要传出去，也要等我抵达海省！明白吗？能拖一秒算一秒！”
“记住！让法务的立刻加班，赶紧把合同整理出来！给他最优惠的代价！明白吗？”
“还有，让宣传的准备好，明早八点，不管如何，发送这个人和我们合作的消息，同时买断网站，让他们雪藏其他人的信息！”
“如果我们没谈成合作，立刻买大V，让他们说那电池是核弹，炸了直接免费安葬！”
打完电话，业务经理疲惫万分地往后躺去。
作为公司的业务员老，他对这次的业务心里也没底，对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这样的人，要么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天才，要么，就是某些人的棋子。
希望是后面一种，起码还有的谈。
眼睛一闭，开始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结果。
……
当司怀几人在莫雨的带领下来到他家，也总算明白了资料和直播间里为什么会称呼他为垃圾佬。
这是一个上千平的场地，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电子废品、钢材，甚至还有半截报废的货船。
这玩意儿是怎么弄到这里的？
垃圾堆后面，则是一栋红砖大瓦房。
还没靠近，就听到垃圾堆里传来一声河东狮子吼。
“莫雨！你又去摸鱼了是吧？凤梨卖完了？”
伴随着咆哮，一个短发齐耳，短袖七分裤，脚上吊着一双人字拖的靓丽少女从垃圾堆里走了出来。
少女和莫雨有七分相似，手里拎着半截啃过的黄瓜，看到有陌生人，连忙把黄瓜往背后一藏，消失在垃圾堆后。
“这是？”
“我妹，莫问。”
莫问？
司怀伸手拉住莫雨，压低声音悄悄地问：“她名字还不能问？不是吧，我看着还挺好的啊？”
“她名字就叫莫问！”
“小问！来！小亮抓了石斑鱼，你去做一下，我带这位老板去工作间。”
工作间在废品堆后面，外面看过去，红砖青瓦，透过昏暗的光线，还能看到上面的标语。
【走私是违法行为！】
走进房间，里面一一个普通的车工车间。
脏乱差，很符合自己对科学怪人的想象。
可是莫雨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带着司怀走向房间最里面的门。
刷着红漆的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得发亮的通道。
“这里是无尘车间，过来换一下衣服！”
莫雨先一步走进通道，站在那里任由机械臂更换衣服和消毒。
司怀走上前按照指示照做，抽空看了一眼莫雨的手机，还在直播，不免有些好奇地问：
“你不怕技术泄露？”
“他们也要能学会才行。”
换好衣服的莫雨满不在乎，等消毒完毕，又过了两次大门，一个崭新的工作间出现在直播间里。
工作间里却是截然不同，炫白的地面和墙壁，明亮的灯光照得一尘不染。
小亮已经躺到了中间的机械台上，十几只机械臂从上方伸下。
银白色的金属光泽看过去十分耀眼，让人着迷。
把手机递给司怀，莫雨径直走向中间的操作台，开始为销量换装。
一旁的司怀则是拿着手机围绕着操作台直播。
当这些东西出现在直播间里时，把气氛再一次推上了高潮。
——“大佬！你需要徒弟吗？硕士毕业的，机械专业的，找不到工作，可以过来跟着混吗？看到你这无尘车间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
——“楼上的你可真够狠，几句话的功夫，你的辈分换了好几次。”
——“大哥，你这样一个卧龙凤雏待在这里，不觉得太憋屈吗？”
“话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做个手机？”
“我不会做手机，要做也是做类似VR那种，但是没意思，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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