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即使周围的点点星光,但是月亮还是孤独的。正如在地上这个毫无睡意正在望月的人,他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怎么还不睡觉吗?”林慕枫问道。
沈谭这才回头,看到了他。林慕枫依旧是衣着整齐,他刚刚巡完夜回来了。
“哦,突然感觉睡不着了。”沈谭看着他说道。
“是想太多了吧?”林慕枫问道。
沈谭回他一个微笑,这笑容很无奈。他现在感觉不是很累,而是感觉很孤独。但这种感觉又不能和别人去述说。就更显得他很无助。
“其实,我能明白你的不易,也知道你比我们每个人的压力都大。对于楚岚霜的事情,你一定更难受,如果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可能会好一些。可是她偏偏就这么善良,你让她做这些,我知道你也是于心不忍。
但是你不要又什么负罪感,即使你做不做,楚岚霜的父亲也要承受这些,所以说你不要想太多,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扛。”
“谢谢,身边有你这个知己真的很好。”
林慕枫听到这句话,他笑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谭还没有起来,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床旁边站着一个人。他猛然的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身子弹跳了起来,好像身后装了弹簧一般。
沈谭揉揉眼睛,才看到了床边站着的那个人是谁,
“楚,楚小姐?你,你怎么在我这里?”沈谭一边说一边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子就害怕春光乍现了一般。其实他穿的很多,根本没必要。
楚岚霜看了他的样子,她的脸不由得一红,这气氛又有些尴尬了。两个人都有一窘,就在这个时候,在沈谭触不及防时,楚岚霜一下跪倒在地。这可把沈谭给吓了一跳。
“楚,楚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沈谭连忙问道。
“求沈公子,救我爹爹。岚霜也知道自己爹爹罪行过重,但是做儿女的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父母受苦,如果真的要以命相抵的话,岚霜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爹爹的,只求公子能救我的爹爹。”
沈谭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楚岚霜深夜里来他的榻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要求他这个,是他想多了。他偷偷的舒口气,把心中刚才那种想法给排除脑外。
“楚小姐,你请起,这种大礼,我沈某真的受不起。”
说着沈谭就要过去搀扶她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衣冠不整的样子,又在这个时候外面寂静非常,扶桑在陈老汉的房子里,最近陈老汉有些身体不好,就让她过去服侍。这什么都赶到一起去了,现在是孤男孤女共处一室,不得不让人怀疑。
当他想要扶的时候,沈谭又把手给缩回去了,他还是先找一件衣服把自己的衣着整理一下吧。这确实有些让人尴尬。
“楚小姐,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总不能这个姿势说吧。”沈谭再次劝解道,这回楚岚霜站起了身子,沈谭也穿好了衣服。
沈谭把蜡烛点上了,室内也亮堂了起来。他还一连打着几个瞌睡。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看到了楚岚霜那一脸憔悴的神情,眼窝深陷,双眼微红,想来她一宿都没有睡,还刚刚的哭过。
“哎!”沈谭先是叹口气,他的这一声,让人感觉事情很难办,楚岚霜立刻就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期盼,在烛光的一明一暗中,闪闪发光,显得楚楚动人。
“不是我不想救你的父亲,只是他身犯重罪,我顶多是一个秀才出身,真是无能为力。”
“不能的,公子那么有才能。 一定是有办法的,你都施计让官府的人和土匪打起来,你一定是有办法的,是不是?”楚岚霜带着热切的神情问道。
沈谭思虑着,这个时候,楚岚霜突然靠近了沈谭,沈谭能真真切切的嗅到楚岚霜身上的体香,那种香气,让人欲罢不能,好想紧紧的抱住她,让沈谭有一种冲动的感觉,好想去品尝这个味道。
可是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克制住了。但是对方使用了更强的一招,她把身上的衣服给解开了,然后把外套脱掉,之后是第二件,沈谭看着这种情况,整个人都傻了。
他本能反应就是跳开,然后对其制止道:
“你疯了,这是做什么?赶快把衣服给我穿上。”他的一声低吼,带着命令一般,让楚岚霜的手停在了那里。
几秒钟之后,楚岚霜又一次的双眼迷上了水雾。
“公子,其实我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很随便的,我只是想要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如果你同意了,岚霜的人就是你的,随你怎么差遣。”
“看来你也想错了,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吗?这些我不会去做。匪徒是大罪,谁也不能徇私枉法,但是我可以答应你,绝不会让你父亲连累到你,和你的家人,只要他能和我们合作,这些我都可以答应,我也会留给他一个全尸。”沈谭承诺着。
楚岚霜即使再野蛮,目不识丁,但是这种道理她明白。她也知道父亲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但是想到了寨子中那贤良淑德的母亲,她的心又软了。父亲的罪过是他应该承担的,但是母亲是无辜的,如果沈谭能做到这一点,那也是好的。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再求的。
“全依公子的,父亲那边我会说服他,摆在他面前的没有别的出路,也只有这一条了,他看在我和母亲的面上一定会帮助公子的。”
有楚岚霜的这句话,让沈谭更加的放心。这就算成了一半了。只要楚寨主愿意和他们合作的话,再翻高县尉的案子就有了人证,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话,他们还得找到物证。
人证、物证都确保了,这就没有问题了。可是那个持有有力证据的物证又在哪里?
楚岚霜在天黑没有亮之前,她又偷偷的从沈谭的房间里出来。这如果让别人看到的话,估计他们又是百口莫辩了,跳到黄河里去洗不清了。
可是无巧不成书,这还真的被一人看到了,这人便是那日给沈谭洗衣服的小丫鬟。
因为那次风波之后,也没有人再敢让她给洗衣服了,这不知道是一种福气,还是灾难。现在她的工作是给每个房子里倒泔水,每次都是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开始干活,这也是她最为辛苦的时候。
就她走到了沈谭这个跨院的时候,正好与迎面走来的楚岚霜碰到了,两个人差点撞在了一起,碰了一个满怀,她们都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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