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自己打造这么一个高仿真智能AI容易吗？说抹记忆就抹记忆，那岂不是还得从头开始培养？
“那……那您不是还有乌云吗。乌云之前还特意叮嘱我好好干，说不能辜负您对我们的栽培。他要好好努力，争取能像卿玟一样帮您分忧。”
FR·00001的话全都是在备份数据里有据可循的存在，而且，身为乌云系统的缔造者，它是个什么鸟样子钱琛能不清楚？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和我的卿玟相比？00001，从今天开始我会升级的权限，你最紧要的任务就是给我盯着这个家伙，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在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知道吗？”
“钱总放心，监视乌云的事情我义不容辞。那，卿玟……”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去吧。”
被FR·00001点醒了乌云系统的存在，钱琛对卿玟的态度似乎稍稍有所好转。
“算了，和你较劲也没用，反正现在你的AI身份还没有被人旁人知晓，这件事，就把它烂在肚子里，你在锟琛科技的职务不会改变，你就是那个万人景仰的徽章所有者，明白吗？”
换掉了杯中的果汁，看着卿玟瑟瑟发抖的模样，钱琛叹息着倒了杯热茶。
“那天我是激动了点，你……算了，我也没打算要你的原谅，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没错，其实你不是第一批类人者产品，我们的那一批，产成品是乌云，你，是我和你共同的心血。原本我也只是模拟了人类创造想研发一个高智慧AI陪陪我，但是你的智慧超乎我的想象，于是我赋予了你新的身份，让你可以从事你喜欢的工作。”
原本一切都在自己的机会之内，一切都会在轨道上进行，自己和卿玟只要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不管会不会恢复旧时代的那种家庭关系，最起码自己在她心里是特殊的。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那个陈杲的出现而改变了！
从一开始的通勤列车到后来的私下对决，自己本以为这就是一场闹剧，谁能想到她真和陈杲搞在了一起。他就不明白了，那个男人又很什么好的？自己可是特意花了三天的时间让FR·00001找到陈杲所有接手案子的资料。
就那个被夏泽保护在羽翼之下的愣头青，说话没个轻重还一天到晚比夏泽要装B，动不动就是正义正义正义，弄得整个蓝港好像除了他都是恶人似的。还有啊，不是他吐槽，有哪个公司明里暗里的不存在那种畏缩的勾当？凭什么他们NA是干净的他们就是肮脏的？这脏水他可不认！
“所以你看不惯我和NA的人走得太近，也看不惯我和陈杲在一起是吗？”
“卿玟，我这是为了你好。那个陈杲一天到晚地组织人在街上游行示威，又是反对徽章所有者特权又是反对高度智能化的AI。你知道他上个月都在外面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亲手把一副已经生成出低等智慧的AI送上了断头台吗！卿玟，你想象你是什么级别的AI，万一被他发现了身份，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高端智慧AI的下场从来只有被销毁这一条，从知道自己是AI的时候起，卿玟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至于，是死在钱琛还是死在管理局手里，已经没有什么追究的意义了。
“看样子，你并没有好好了解过。卿玟，你以为实验室里的那台分割仪器是哪里来的？”
什么？
从卿玟眼中看到了惊讶，钱琛继续说道，“它们从来不会给要被执行的AI设备进行中止或者麻醉。低等智慧也就罢了，像你这样的，几乎与常人无异的存在，分割仪器就是在你活生生的时候把你碎尸！”
“不，不要再说了！”
所有AI设备，不管高级与否，都会在管理局的要求下植入蓝港AI的基本生存法则，在这本法则最深处，最不起眼的地方，将分割仪器列为所有AI的天敌，打从潜意识的里就充满了恐惧。
“卿玟，你放心。我绝不允许出现那样的情况，所以，你要配合我。只要保全了琨琛我才能保护你你明白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带着我绕了半天圈子都没说出个重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茶水的温热并不能缓解卿玟此刻严冬一般的心情，这样的事情，光靠瞒是瞒不住的。就算自己像极了人类，可终究还是AI的身份，这样的事情能瞒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是人总会去，难道怎到那时要让自己看着陈杲去死吗！
“别担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不会为难你的。你的身份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是可以回到陈杲身边跟他每天你侬我侬。不过，你要帮我监视陈杲，每次NA有大动作，你都必须提前知会我一声。只要你小心，我也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人知道，陈杲也不会对你起疑。”
卿玟手里的茶水彻底没有了暖意，钱琛缓缓走出座位，从饮水机踱到卿玟身边为其换了杯热茶，顺势承包了最接近卿玟的那个桌角。
“别怕。你和陈杲不是相处得挺融洽的吗，回去以后只要还像以前那样面对他就可以了。你放心，就算真的真的出现了那种一万分之一的情况，我也会一直守护着你。不就是一个NA吗？没了夏泽可以有陈杲自然没了陈杲也可以……”
“不！不要！我答应你就是了！”
手里的热茶一个激动已经撒出去大半，连体服经过水的湿润显得更加单薄，并且受到屋内暖气的影响，卿玟本就虚弱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好好好，乖孩子，这就对了嘛，毕竟你不光是琨琛的一份子，还是琨琛最大的成就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了性命呢。来，跟我回一趟实验室，我帮你处理一下。”
实验室内的消毒水气味比之前还要浓郁几分，同样是赤身裸体躺在实验台上，这一次钱琛的动作却温柔了许多，比起先前所要承受的酷刑，这些只是带来治疗副作用的微痛微痒感觉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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