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脱下外衣，免得弄脏了新衣服，她把棉裤和棉鞋套上，最后再穿上长及脚踝的棉裙，系上盘扣，原地转了两圈。
“怎么样？”
“不错，腰身收得刚刚好，一点都不臃肿。”许清满意地点点头。
“这衣服也就比棉被薄一些吧，我才穿上就觉得热了。”顾明月笑道，“冬天肯定不冷。”
许清转身从首饰盒子里翻出一块月牙玉佩流苏，系在顾明月腰边的盘扣上。
“这样好看多了，瞬间高大上起来。”
“这玉佩很贵吧？”顾明月摸着手里滑润的白玉玉佩道。
“不贵啊，我缺这点钱吗。”许清满不在乎，“反正我用不着，就送给你了。”
顾明月点点头，要是别人她可能不会收，但许清出手向来大方，性情也直爽，不会搞弯弯绕绕，既然是送她，那就是真的送她了，顾明月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太热了，我把衣服脱了。”顾明月脑门都冒汗了，许清屋子里本来就烧着火炕，穿上厚棉衣后更热了。
“另外一个包袱是一些吃的，就当是老板给你发的新年福利，哦，还有工钱。”许清拿过桌上的一个小木箱子。
“工钱就不用给了，送我这么多好东西我都不好意思问你要工钱。”顾明月摆摆手。
“一码归一码，沄州城那边不知道有没有花钱的地方，有点钱在身上总是好的。”
虽然只有十文钱，放在以前十文钱压根不值钱，但在现在十文钱算是一笔小财了。
顾明月吸了吸鼻子，抱着许清的胳膊泪眼汪汪道：“明年春天我早点回来，一定赶在你生产前，你坐月子我得伺候你，我特别有伺候坐月子的经验，以前家里好些姨娘坐月子都是我伺候的，我还会带小孩！”
许清笑：“行，那就好说了。”
“嗯嗯嗯！”顾明月猛点头。
顾明月搬去跟俞泊铭住是百分百安全的，所以今天俞泊铭提起来时，许清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回头她再拜托许月照顾一下，这事就妥了。
不多时，俞泊铭亲自过来带走了顾明月。
郝味和许莹在收拾厨房，许清喊李长亭和端木响去屋里说话。
李长亭和端木响在院子里散了散酒气才进去。
一进屋，许清就问两人：“查到昨天暗杀的是什么人了吗？”
“越国齐王府的人，听说齐王进献了一位绝世美人给越国国君，这位美人十有八九就是司徒澜了。”李长亭道。
许清嘴角抽了抽，她承认司徒澜是美人，但绝世美人也太夸张了。
端木响泡着一壶绿茶，给李长亭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司徒澜虽然是妃子，但她的江湖势力也不弱，靠着美色和地位招揽了不少能人，只不过一场天灾让她受了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司徒澜在大昊走投无路，叛去越国也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从一个老头子嫁给了另一个老头子。”
李长亭：“她怂恿齐王来暗杀清儿，定是跟齐王交换了什么筹码，司徒澜不能留，必须尽早除去，不然对我们对大昊都是个巨大的威胁。”
端木响笑道：“若是以前，那肯定是个巨大的威胁，但现在百废待兴，以前的一切都不作数了，连各地的城镇、人口分布都发生了变动，咱大昊有多少粮食，有多少兵力……司徒澜知道的并不比越国的人多。”
李长亭：“不，大昊肯定还有司徒澜的人给她做内应，也许这些人就埋伏在我们、朝臣甚至司徒骁的身边，想找出来可不容易。”
端木响：“你在京城也没查出来？”
李长亭摇摇头：“司徒骁已经容不下我插足京城的事，旱灾时，徐天他们暴露了身份，现在留在京城太危险，所以这次去我把他们都带了回来，京城里已经没有我的眼线，重新安插人手也需要时间，只能靠殷相多加注意了。”
端木响点头：“司徒骁刚失去了一个女儿，心情想要缓过来估计得好一段时间。”
许清问：“他另一个女儿伤得重不重？”
李长亭：“不算重，没有大碍。”
许清：“那司徒家有迁怒晖儿吗，你有没有透露晖儿的真实身份？”
李长亭：“就算迁怒也不可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晖儿再年幼，那也是帝王，所以我没有透露晖儿的身份。现在在司徒家眼里，司徒家的后代就剩下司徒骁的大女儿和晖儿这两个孩子，司徒家应该确保这两个孩子安全长大，要是这两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司徒家不就绝后了吗。”
司徒元帅一脉单传，又只有司徒骁和司徒澜两个孩子，都是嫡子嫡女，考虑到司徒澜以后生的孩子是敌国之人，不能认的，所以现在司徒家就剩下司徒骁的女儿和晖儿两个后辈。
当然，晖儿跟司徒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这点还不能说出来。
端木响道：“之前你不是说，司徒家有意让司徒骁的女儿将来嫁给晖儿做皇后吗。”
许清多次听到这个话题，直到现在才感觉哪里不对劲，她道：“等等，司徒骁的女儿嫁给晖儿，开玩笑吧！亲兄妹的孩子……表姐和表弟能结婚吗？！虽然晖儿确实跟司徒家没血缘，但外人不知道啊，这种事情都没人反对？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孩子大多都有缺陷的！”
以前许清没意识到，现在想想真是细思极恐。
端木响却道：“近亲结亲的多了，只是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其中的危害，你还知道的挺清楚的，哦对了，你不是这里的人。”
许清想起历史上好些皇帝都娶过自己的表姐、表妹，甚至还有表姑、表姨，顿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观念差异，在她看来不合伦理的事情，在这里的人看来却再正常不过。
李长亭道：“司徒骁若是打算把女儿嫁给晖儿，那就更不会对晖儿做什么了，他现在扶持晖儿，以后扶持外孙，跟皇家的关系只会越来越亲密，所以保护晖儿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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