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拍着胸口庆幸：“幸好我想着货比三家，就没立即付钱，不然也不会跑来城南看看。”
车夫也松了口气：“那就好，这要是付了钱，你们可就亏大发了！好几十两银子呢！”
车夫自己想想都觉得肉痛。
安安眼汪汪：“还好遇到大哥，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差点被骗了。”
车夫：“我看那牙人估计是见你们年纪小又是从外地来了，所以忽悠你们呢，他们最会看碟下菜了，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没个大人在身边啊？”
平平：“师父是想锻炼我们，我们一开始还觉得租铺子没什么难的，唉……”
车夫安慰道：“没被骗就好。”
平平抱拳：“多谢大哥了。”
车夫摆摆手：“客气客气。”
两人告别了车夫，转而去了城南这边的牙行。
这边牙行倒是没什么客人，平平安安也没去看铺子，就是进去问了问行情，像他们想租的这类铺子大概是个什么价位。
那牙人看平平安安谨慎的样子，知道两人不好忽悠，热情地跟他们介绍了几处不错的铺子和价位，价格跟刚刚车夫说得差不多，虽然高了些，但看牙人的意思也是有可以稍微商量的余地的。
平平眸子一转，向牙人吐苦水道：“说实话，我们兄弟俩刚刚从城北的牙行过来，像我们刚说的铺型，那边的牙人张口就要十二两银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小铺子还是镀金的不成要这么贵，比你们这儿贵了一倍呢，还好我们没上当。”
牙人一愣：“城北的牙行？开在斗酒堂那条街的那个？”
平平点头：“对。”
牙人：“这不可能，那家牙行跟我们是一家啊，我们有规定不能蓄意抬价的，而且日后你们在晟州城住久了，肯定会知道这边的行情，像这样吃了大亏你们还不得找我们算账。”
确实，骗得了一时难道骗得了一世吗？
牙人除非是以后都不想混了，不然被人揭穿，对自己来说也是得不偿失啊。
况且抬价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事，卖高卖低都是正常的，但像原本六两租金的铺子十二两租出去，平平安安他们都可以报官去告牙人是个骗子了。
想到这，平平安安也是面面相觑。
牙人道：“你们不会是被骗了吧，对方真的是牙行的人？”
面对质疑，平平安安也有些窘了，实言道：“那边的牙行人太多，我们没挤进去，是里面出来一个人招待我们，我们便以为他就是牙人。”
牙人：“这事我得去跟管事禀报一下，如果真是牙行的人，自会有人处置他，如果不是，那可能就是私牙了。”
私牙是没经过官府批准的牙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黑中介。他们做着跟普通牙人一样的事，但惯会坑蒙拐骗，而且被私牙骗了，如果抓不到人是没处赔偿的。
被牙人这么一说，平平安安越想越觉得那牙人有问题，很可能就是个私牙。
毕竟当时牙行里那么忙乱，牙行里面的人都忙不过来，怎么还有人能一眼就瞅中他们而过来搭讪呢。
想到这，平平安安不禁后怕出了一身冷汗。
真要是私牙，那他们付出去的租金很可能就被对方昧了，到时候找不着人拿不回钱，白白损失了几十两银子不说，甚至房主因为没收到钱不承认他们，把他们赶出去，那他们真是可以以死谢罪了。
牙行的管事出来将平平安安请到后头，详细询问了一下他们早上的情况。
“根据你们描述的特征来看，这人应该不是我们牙行的人，十有八九是个私牙，他利用我们牙行坑蒙客人，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大的麻烦。”
现在平平安安一想到那人就气得牙痒痒，黑心黑肺黑肚肠，还是趁早抓起来免得他到处害人！
了解了情况后，当下管事也没耽搁，知道平平安安其实更想在城北那边租铺子，当即亲自带着他们过去。
管事是想抓住这个私牙，平平安安现在正在气头上，也恨不得把对方揍一顿，十分乐意配合管事把这个牙人“骗”出来。
路上平平疑惑地问：“既然他是个私牙，那怎么还有房主敢找他租房子？”
管事：“第一可能是房主也被骗了，第二好些私牙都是撬锁的行家，事先踩点，知道哪些屋子在出售，他们带着客人过去，客人看到他们有锁能打开屋子，戒备心就没那么强了，这个时候也最容易上当受骗。”
平平安安了然地点点头，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
马车在靠近城北就停了下来，平平安安在无人小巷下车，然后悄悄转回自己家里，片刻后才出家门去牙行。
到了牙行，他们一眼就看到在街边摊子处跟人聊天的那个牙人。
装得倒是挺像模像样的。
这牙人看到平平安安冲他招手，有些惊讶地走了过去：“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平平挠挠头：“我们担心晚了就没那么好的铺子了。”
安安却翻了个白眼：“我哥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喜欢，加上我们想早点把铺子开起来，索性也懒得去别处看了，不过我们还是想再去铺子一趟，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怎么仔细瞧，那里面的家具有没有坏的还不知道呢。”
牙人瞧着这两兄弟的表情，点头道：“行啊，那走吧，钱带了没有？”
平平摸摸胸口：“先说好，三月一租，下个月再把余下的租金付清。”
牙人听到这话就知道这门生意八九不离十了，心里高兴，嘴上还是道：“那你们可得打个欠条，不然你们拖欠租金我上哪哭去。”
三人去到铺子，牙人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刚一推门就看到里面阴沉沉地站着几个人影，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结果一转身就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抓住。
“你……你们……”牙人回头看向平平安安，看到平平安安重重地对他冷哼一声。
这一下被抓个现行，牙人就算想要耍赖不认，也是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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