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恐吓信件的事情过去后,也没有再发现别的异常。
就在苏月她们过了一段平淡日子后,在一次和城里的百姓在外去研究粮食的种植问题时,突然迎面冲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朝苏月撞来。
苏月猝不及防被她一推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妹子!”
吴谨言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一旁站着的师爷瞧见苏月狼狈的模样,强忍住笑意挥手。身后的官差连忙上前将那老太制服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吴谨言一边帮她整理着衣摆上的灰尘,担心问道。
苏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们这些狗官!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那老太婆被压在地上,身子奋力挣扎着,满是皱褶的眼怒瞪着苏月一行人,咬牙切齿怒吼道。
别看她年近六七十的模样,力气却是出奇的大。三四个年轻力壮的官差压着她都很是吃力。
苏月正欲朝她走过去,师爷连忙拦住她,“大人,切莫靠近,以免这粗人伤了大人您。”
“狗官!你们还我孙儿!还我孙儿!”老太婆凌乱披散的头发下,一双眼眸突然露出惊恐。
“好多死人!死了好多人!黄土成堆啊!”
师爷闻言怒声喝道,“再敢在这胡闹,信不信治你个妨碍公务之罪!”
苏月皱眉问她口中的孙儿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一起考察的女人答道,“这人叫林业,是城外杏林村出了名的老疯癫子!她有个十岁大的孙儿在去年失足掉井里淹死了,之后整个人就一直疯疯癫癫的了!”
苏月了然点点头,眼尖突然瞧见她手指上沾着些黄色的粉末。
一旁吴谨言顺着她的目光也瞧见了,便上前抓起林老太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那手指上的粉末擦了下凑近鼻尖闻了闻。
“是硫磺。”
吴谨言将手帕递了过来冲苏月道。
一旁的师爷说,“这林老太常年在山中以捕蛇为生,手上有硫磺也不足为奇。”
苏月闻言同吴谨言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前两天往她们家门口放蛇和恐吓信的就是她。
师爷把林老太给轰走之后,苏月便让吴谨言前去杏林春附近打听关于林业家里的事情。
到了傍晚,吴谨言才从外面赶了回来。
“怎么样?”苏月起身问道。
吴谨言气喘吁吁替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噜喝了下去,这才道,“我问了住在林业家附近的村民,她们说的大致同范师爷讲的一样。”
苏月疑惑皱起眉头,“这就奇怪了,若是她孙儿真的只是掉落井里淹死,她没理由这么恨我们吧?”
这又是放蛇又是恐吓,关键还能找到她的府上来,这像是一个疯子能做的出来的事吗?
吴谨言道,“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今天去向那些村民打听她孙儿的事,那些人好像都是有意无意回避,很反感说到这些事情。”
苏月越发觉得事有蹊跷,心中盘算着明天下午亲自去林业家一趟。
次日下午,苏月换了便装和吴谨言一同来到那个林业家。两人在外瞧了许久的门都未曾有人应声。
“难道出去了?”吴谨言疑惑道。
苏月瞧到隔壁的屋子里有两个女人扛着锄头准备出门,便连忙上前唤住她。
“这位大姐,打扰一下,请问这家的林老太太今天是不是出去了?”
那女人闻言想了想,“好像今天没见到她出门吧,你看到她出去没?”她问向身边的同伴。
那女人也说林业前两日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苏月冲两人道了谢,又跑到林业家门口敲了敲,喊道,“林老太太,请问你在吗?”
“林老太太…”
苏月接连着唤了几声,屋子里依旧没人应答。
两人心中顿时疑心大作,吴谨言退开身子冲上前一脚踹开院子的大门。
两人直冲进了屋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奇怪了!不是说她回来后一直就没有出过门吗?”吴谨言看了眼空荡荡的内屋,疑惑出声道。
苏月四处扫了眼,目光突然定格一处。只见院子里水井旁边的地上掉落了一个小挂件。
苏月上前将那挂件拾起,却见那是一个立体三角状的荷包,上面吊着两个银铃,又有点像附身符之类的。
红色打底的丝绸上绣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她看不懂的文字,下面垂着五颜六色的流苏。
这东西看起来很精致,不像是林老太那样条件的人该有的,怎么会掉落在这里?
苏月心生疑惑,下意识探着头朝一旁的井里瞧去,随即惊异地睁大眼。
“谨言!谨言你快来!”苏月焦急唤道。
吴谨言连忙跑了出来,却见她面色惊恐指着井里道,“井里死人了!”
吴谨言神色一惊,连忙上前,两人一起摇着井上的摇杆,把井里的人给拉了上来。
住在附近的邻里村民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好奇走了过来,在见到地上的尸体后纷纷惊呼,三五两个垂这头窃窃私语着。
没过多久的功夫,衙门里的师爷便带着官差赶了过来。再见到苏月和吴谨言两人后,神色讶异道,“苏大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月道,“我来找林业想问点事情,敲了半天门也没见人答应,进来一看就发现井里死了人。”
范师爷点了点头,上前瞧了眼,随即一脸嫌弃地捂着口鼻。
井里的尸体像是被泡了很久,整个身体都被水泡得发白臃肿,无法看清她的五官。
不过从她身上的衣着可以认得出,此人就是前两天来推撞苏月的林业。
范师爷向附近的村民询问看这两人可有什么人上门来找过林业,那些村民纷纷摇了摇头说就只有今天苏月过来。
见范师爷朝苏月看来的奇怪眼神,吴谨言挑了挑眉指着地上的尸体道,“我说范师爷,人都已经泡成这样了,你总该不会怀疑是你家苏大人杀的吧?”
范师爷闻言讪笑道,“小的怎么敢怀疑大人呢。”
苏月走了过来将那挂件递到范师爷面前,“这是我刚才在井边的地上捡到的,上面的文字有些奇怪,不知道师爷可只此物来历?”
范师爷接过挂件仔细端倪了半晌,“咦?这好像是蛮族那边族人祈福的挂件吧?”
“北疆蛮族?”苏月皱起眉头,“你确定?”
范师爷点了点头,指着上面奇怪的文字,“喏,这个文字是她们萨满里特有的。据说这玩意只有蛮族身份尊贵的人才能佩戴呢!”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里顿时哗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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