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和黎夜两人赶到潘府门口，透过那虚掩着的院门闻到里面浓郁的血腥味，心中暗道不妙。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下人的尸体。
“喂，你快点！”她不停催促着身后的黎夜，见他走的悠哉悠哉，心中不由急恼走到他面前。
“潘府那么大，我们都不知道那潘员外的房间究竟在哪，你还慢吞吞的，咱们得找到什么…”
未等她将话说完，黎夜突然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
苏月神色一愣，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凝听。果然听到远处似有隐隐的哭泣声传来，那声音凄厉虚无又飘渺，在这黑夜里满是尸体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渗人。
苏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子下意识朝一旁的黎夜挨了过去。
黎夜皱眉看向一旁道，“好像是这边传来的。”他说着转身抬脚欲走，却被人一把拉住。
他转过头，见苏月一脸紧张拽这自己袖子，不由挑了挑眉，勾唇道，“不是急着救人？现在知道怕了？”
“谁…谁说我怕了！”
开什么玩笑，她自己就是一只魂穿的鬼，怎么可能会…会会怕？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苏月僵硬地挺直身子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随着她们的靠近，那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听起那声音是人哭泣求饶声，苏月心中惧意顿时被惊慌替代。
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到最后以疾跑的速度一路奔至声音传出的屋子。
苏月一把推开屋子的大门，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柔软的东西滑倒摔在地上。
没有以往的疼痛，手下摸到冰冷柔滑的皮面。苏月好奇垂下头，见到自己身下坐着一块白花花的光滑皮面。
那皮面形状诡异，她从未见过这么特别的皮面，又不像动物身上的皮毛。
苏月好奇凑近打量着，鼻尖突然闻及一股甜腻怪异的馨香。
她身子一僵，意识到这张皮的来源后，惊慌退开身子，这才发现面前屋子里到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皮。
苏月面色变得难看，忍不住捂住嘴跑到屋外呕吐了起来。
黎夜走过来好心掏出帕子递给她，轻柔替她拍背顺着气。
苏月擦了擦嘴，待过了口气这才抬起头冲他道了声谢。两人朝屋里走去，进了内屋，便一眼见到被绑住身子吊在房梁上不断挣扎的潘员外。
弘界则是满身鲜血坐在桌子旁，看着上面摊开的一张人皮，凌乱的发丝遮住他的脸，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见到他没事苏月心底的大石这才算是落了地。
潘员外见到苏月双眼放光，连忙大呼道，“苏大人，救我！快救救我！这个蛮子他疯了！”
苏月挑了挑眉看着屋内各式各样的人皮，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泛起，这潘家的人口味爱好真是一个比一个奇特变态！
黎夜看向那坐在桌前的身影，皱起眉头，“让你引蛇出洞，你倒好，直接把蛇窝给一锅端了。”
苏月闻言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他，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弘界。
什么意思？
这两人难道是之前就串通好的？
弘界的手腕还在不停冒着血，他似是未听到黎夜的话，缓缓抬起手，所经之处留下一条刺目的血痕。
弘界动作轻柔地拂过桌上那张人皮，在一处伤痕处停留了下来，他道，“这是六岁那年，我们去草原上放牧，弟弟为了救我被牛冲撞，被牛角划伤留下的伤口。”
他说着自顾笑出声，“青儿说他也想做像哥哥一样勇敢的人。”
“弘界…”苏月担忧地看着他。
“我因为常年征战在外，跟他聚少离多。这次离开的时候他说他想跟着商队去看看，看看哥哥想征服的那片河山究竟是何模样…”
话音突然停顿，弘界缓缓抬起看向苏月，扯了扯唇角道，“抱歉，苏大人…这个人我不能交给你，我要亲手杀了她为青儿报仇！”
“你不是喜欢收集男人的皮肤吗？我要让你也试试被剥皮的滋味！”他说着看着房梁上不断挣扎的潘员外，漆黑的眼眸里迸发着浓烈的杀意。
潘员外一脸惊恐，“不要！苏大人，救救我！”
弘界抽出匕首冷笑着看向她，“原来你也会怕死？那些被你残害的男子在这样求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对他们手下留情？”
“不！不！”潘员外惊异地睁大眼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不由扭动身子奋力挣扎着。
苏月忍不住出声皱眉道，“弘界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是这个人手中牵连的人命众多，我会要查清楚，然后把她交给官府处置。”
“我若说不呢？”弘界挑眉说着，手中匕首高举就要朝潘员外头顶刺下。
黎夜眯起眼突然闪身上前伸手去夺他匕首。弘界身形一闪，匕首一偏在潘员外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潘员外痛的失声尖叫的功夫，黎夜与弘界两人交手不下十招。
弘界退开身子手握匕首，如豹子般躬起身子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站立的黎夜眯起眼，“怎么？连你也要插手跟我抢？”
黎夜扫了眼他流血不止的手腕，勾起唇角道，“你觉得现在抢得过我吗？”
弘界抿了抿唇，“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如同弦上飞箭跃身冲了过来。
黎夜冷哼一声整个人迎了上去，两人身影顿时又纠缠在一块。苏月在一旁看得是眼花缭乱。
黎夜虽然没有真正将弘界手脚筋给挑断，却也到底是受了重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体力不支，攻势渐渐落了下风，被黎夜一掌重击在胸口。
看着他鲜血飞溅，苏月心惊肉跳连忙大呼道，“黎夜你别杀了他！”
见弘界再次从地上爬起，这一次黎夜没有直接给他还手的机会，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索性将他给打晕了过去。
黎夜冷哼一声将人丢在苏月面前，“把人还你，宝贝点守好咯！省得你在一旁替他担心这担心那！”
苏月一脸莫名其妙，“你瞎说些什么呢。”
“不是吗？”黎夜挑了挑眉，伸手戳了戳苏月的脑袋，“我和他打斗你就只知道关心他会不会受伤，到底谁才是你的夫郎啊？”
看着他吃味的表情，苏月不由失笑抓下他的手握住，“是你是你，我苏月这辈子就你一个还不行吗？”
“啧！”黎夜冷笑着抽回手，直道女人的嘴都是骗人的，话虽是如此说，可他的面色已然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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