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到底还缺些什么？”
陈楚南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喃喃自语道。
经过‘登仙道’的试炼，他的心境和神魂的强度均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更领悟了‘玉碎道’。
按理说，现在的他应该有办法走完‘登仙道’的全程才对。
但偏偏他却被困在了第九百级台阶处不得寸进。
不论往走了多远，等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回到了第九百级台阶处。
现在的情形与最初踏入‘登仙道’时完全不同，更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
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吗？
陈楚南仔细思考，冷静分析，无意间看了脚下一眼，顿时愣了一下。
“难道…？”
陈楚南盯着脚下的黑暗，看得出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向死而生。
若没经历过死亡，又怎能领会生命的真谛。
这就是‘玉碎道’最后的境界。
“或许答案就在我的脚下。”
陈楚南喃喃自语道。
在领悟‘玉碎道’前，他曾恐惧过死亡。
之前在崖道面对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时，还有现在面对着脚下未知的黑暗时，他都曾想过要是自己坠入其中是否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恐惧也因此而由来。
倒不是说他现在不害怕了，而是他对于死亡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人类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总是会感觉到恐惧，这与胆子的大小无关，是人类先天的生理及心理反应。
而一旦直面了恐惧，那他就是无敌的！
陈楚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这次做出的选择无非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生，一种是死。
而死也是生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唯有做到直面死亡，才能真正的做到向死而生。
陈楚南有预感，正确的答案就在他脚下的这片混沌的黑暗中。
没多想，下一息，陈楚南就已经直直地坠入了黑暗之中。
当身体刚没入黑暗的瞬间，肌肤传来了一股奇妙的感觉。
这种粘腻的触感就好像陷进了沼泽之中，不论怎挣扎都无济于事，口鼻不能呼吸，甚至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一瞬间，陈楚南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整个人就好像坠入万丈深渊之中，围绕在他四周的就只有黑暗。
而他的身体在黑暗的泥沼中不断下坠。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忘记了时间。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陈楚南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数不尽的黑暗涌入了口中，堵塞住了他的嘴巴与喉咙，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给吞噬了一般。
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只是意识在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在他阖上眼的最后一刻，他的眼前依然只有黑暗。
“……”
陈楚南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站在崖道上，眼前是弯曲曲折的道路，身旁就是万丈深渊。
而之前发生的事情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他的心如止水，面对这样的状况依然产生了波动。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陈楚南依然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毕竟他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像是真实的。
陈楚南扶着崖壁，喘了口气，现在的他需要缓一缓。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小子，看来你成功闯过了‘登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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