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接受了这份扩展契约，会发生什么事？”
“嗯，大概你会遇到更多的十六翼杀生眼的筹码？更多的功能要等你用了这份契约后才会知道。假如你想构建相关的体系，那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猜，现在的你不会感兴趣的。”
“哦？”殷纣摩挲着下巴。“你是觉得我不会选这个？”
“当然……十六翼杀生眼的筹码体系确实很有潜力，但你已经拥有了独巍的此剑屠龙，怎么想都应该围绕这枚筹码来发展力量体系吧？”
“可是你觉得……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图图一愣：“嗯？什么意思？”
“你不要忘了……是这位神明，替我恢复了成神时造成的破坏。”
“这……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成神啊，我在你的赌场里差点成神！按照你说的成神概率，换作我是神灵，都要忍不住把我捉回去切片研究了……就算有别的神明拦着，那也该密切观察我的动向才对，那么，你感觉到其他神明的目光了吗？”
“确实不对劲。”图图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注视着你的目光确实变多了，但更像是无意间的查看，没有一直盯着你看的。”
殷纣耸了耸肩：“这绝不是一个巧合。我猜嘛……是十六翼杀生眼帮我抹去了痕迹。”
短暂感受过神明力量的他知道，这种操作是可以被做出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假如你不接受十六翼杀生眼的契约，就会被拉去切片？”
“不仅如此——既然已经有了这个猜测，我们不妨再大胆一点，你说过，十六翼杀生眼和抱剑人是唯二从大寂灭之前的时代存活下来的神明，所以，他们之间一定也存在着某种关系，对吧？”
“嗯，没错……有传言祂们曾经是挚友，当然，也有说法祂们曾是仇人，除了抱剑人，没人知道祂们真正的关系，因为在抱剑人看来，那个时代的一切信息都沾染了寂灭的气息，祂不会让这种气息泄露。”
“所以，其实也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是十六翼杀生眼出于某种目的，帮我做了掩饰，才让抱剑人没有发现我，又或者干脆是祂帮我拦下了抱剑人，对吧？”
图图沉默了一阵，有些古怪地开口说道：“说实话，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也认识过许多有名的推理家，但你这种的自我高潮式推理，我见得还真不多。”
这么多的信息，真的能从一张送到眼前的拓展契约上推理出吗？
怎么想都是胡诌的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图图在心里偏偏愿意去相信殷纣的怀疑。
“图图，接受了拓展契约之后，我还可以使用其他神明的筹码吗？”
“这个要看契约的源头是谁，有的神明很反感祂下注的对象使用其他神明的筹码，但十六翼杀生眼的话，应该不会介意。”
“那就好。”殷纣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看，这份契约的价格刚好是八十枚无用赌筹，简直就是算好了我的身价，不是吗？”
“契约者，您做好决定了吗？”傀微微欠身，虽然是在催促，但话语中却听不出不耐烦的意味。
“还请稍等。”殷纣也十分有礼貌地回道。
他还没有看完全部的清单。
虽然再往后看他也买不起了，但总要过过眼福。
拓展契约只有这一份。
再往后，就是最后一件商品了。
（灰）筹码感知：开启后可以看到目标契约者等级最高的一枚筹码以及品质最高的一枚筹码。知己知彼，才能制定好正确的逃跑路线。
竟然是灰色筹码！
这还是殷纣第一次见到可以获得的灰色筹码，他还以为灰色筹码就只有一开始能拿到的那四枚呢。
“当然不只有那四枚，不过灰色筹码在赌场里可能比橙色筹码还要稀有，而且，一开始的四枚灰色筹码是没有获取渠道的，被献祭了就是真没了。”
殷纣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商品清单，就算他现在已经决定好要买那张拓展契约了，但面对其他的筹码，他还是会舍不得。
没办法，太香了！
“商人先生，请问我可以赊账吗？”
“不可以，契约者。”傀似乎猜到了殷纣会这么问，傀拒绝的十分果断。
“唉，好吧……那我用筹码以物易物呢？”殷纣叹了口气。
“也不可以，交易只能使用无用赌筹，但你可以将多余的筹码卖给我。”
“哦？”殷纣眼前一亮，旋即从契约书中拿出了那枚吃灰已久的共生契约，“这枚筹码，值多少无用赌筹？”
在傀的清单上，紫色筹码的最低售价也有一百五十枚无用赌筹，甚至好几枚紫色筹码的售价都接近那枚橙色筹码了。
殷纣不指望能卖出几百枚赌筹，但几十上百总要有吧？
傀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殷纣手中的筹码，突然眼前一亮，沙哑的嗓音中混入了一丝惊喜：“这枚筹码的力量很独特，假如你愿意卖给我的话……我愿意出十枚无用赌筹！”
“谢谢，打扰了。”殷纣立刻收起了筹码。
十枚无用赌筹买一枚紫色筹码？
最少十五倍的利润！
奸商！
果然，他就不该相信这个鬼地方的人！
放弃了卖筹码的打算，殷纣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这次交易之后，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傀先是发出了一串诡异的笑声，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契约者，我一直在这座赌场中游荡，有缘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再见。”
殷纣挑了挑眉毛：“那要是没有缘分呢？”
他对自己的运气不太自信。
“我也有许多傀儡，它们携带的商品或许没有我的精美，但也一定有令您满意的东西——当然，你们的相遇也同样需要一点缘分。”
殷纣微微沉默。
但傀紧接着又发话了：“契约者，我们之所以在此相遇，是因为您是第一个走出边界山的人——为了奖励您这样的勇士，我愿意为您破例一次。”
说罢，傀从怀里掏出了一节不知道是什么魔物的骨头，递给了殷纣。
“契约者，当你积攒好足够的财富之时，只要捏碎这节骨头，我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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