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薄靳舟摇头，“没什么所以，妈，我就是想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奶奶从来没跟我提过她出事之前来过老宅？”
“没有什么好说的。”佟鸢用力闭上眼睛，她该怎么跟她的孩子说那些肮脏恶心的事呢？
“妈！”
“四年了，你都没问起过这件事，现在程静言一回来你就来质问我，靳舟，在你眼中，我和老太太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把人弄死的人吗？”
“不是，妈，我当然知道你和奶奶不是那样的人，”薄靳舟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妈，我就是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已，这很难吗？四年了，我闭上眼睛就是那片海，就是那辆被撞的七零八落的车子，就当你让我明白明白，不行吗？”
佟鸢重重的靠进椅子里，仍是摇头，“靳舟，如果你非让我说，我只能说，你从来不曾了解过程静言。”
说完这一句，佟鸢缓缓站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去。
“妈！”
薄靳舟不甘的看着佟鸢的背影，佟鸢却始终没有回头。
水墨兰庭。
兰絮改好之前的设计图，正要喝水发现杯子里没水了，只要拿起杯子下楼倒水。
厨房里晾着的水正好喝，兰絮就地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正要上楼，忽的听到身后传来“嘭”的一声，深更半夜的把兰絮吓了一跳。
恰好客厅里的灯没开，兰絮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团影子。
她吞了吞口水，倒退着往后蹭了两个台阶，不知道是该大叫抓贼，还是该跑上楼叫薄靳舟。
恰在这时，有人出声了，冷冷的，沉沉的，似乎不厌其烦。
“你缩在那儿干嘛？”
兰絮愣了愣才发现是薄靳舟的声音，“薄先生？”
她回来的早，晚饭后便一直关在房间里改设计稿，还以为薄靳舟早就回房间睡了，所以下来喝水也是轻手轻脚的。
默了默，又想起他的问题，回答：“我下来喝水。”
薄靳舟扯开领带瞪了她一眼，尽管他心中很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和兰絮几乎没关系，但想着之前佟鸢在老宅里说的话，他心中仍有些愤愤不平。
要样貌没样貌，要性格没性格，也不知她们都看上她什么？
兰絮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去，自打今天早晨他说过让她注意形象的事，回来之后她同意把带过来的东西都翻检了一遍，把几件短裤和吊带都挑了出去，从外衣到睡衣，绝对上衣不露背，下衣要及膝的原则，保证保证时时刻刻端庄、优雅。
此时穿的也是一件白色短袖睡衣加灰色卷边空调裤，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喝完还不走？在这里晃什么？”勾引他吗？
“……哦。”兰絮默默收回目光，准备抬脚上楼，可是又闻到从他那边传来的酒味，兰絮摸了摸鼻子，“你……”
“什么？”薄靳舟不耐烦的看着她。
“算了，没什么。”他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关心，尤其是她对他的，他不需要。
然而，兰絮刚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门，忽听楼梯上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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