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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饭桌上,冯耀庭也在讲述着:“我为什么只是出到五百零八万的价钱,这就是一个试探,试探对方是不是有决心拿下那对粉彩瓷,如果他们加一万,我就再加两万,而如果他们直接报出五百一十万的价格,那我就放弃,犯不着去争抢。首发要知道,我已经帮宋慎抬高了不少的价钱了,从四百九十一万到五百一十万,差一点到二十万,咱们得知足不是?”
“哦,怪不得刚一结束,宋慎就向你表达感谢呢!原来原因在这里呀,你们也太黑了,黑了人家将近二十万!”燕芳笑言道。
“话不可以这样说,如果他们不想拿下,我不就要掏钱了吗?这话说不清的。”冯耀庭没有在意,随口解释着。
拍卖会的圆满结束,引起了古玩圈的小震荡。百分之百的成交率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明白的,外行人不懂事在报纸上吹嘘,那算是卢浮宫营销宣传的手段,也许能争得不少的生意,但是古玩圈子里的人并不在意,大家所在意的是此次拍卖会的成交额,这是衡量拍卖会规模的重要工具。
何沈秋在第一次见宋慎时,说到卢浮宫春拍成交额达到两千万,宋慎这时才知道这个数字有多大的水分,那是四舍五入的算法,实际上整个春拍只有一千五百万的交易额,也就是说,他多报了百分之三十多的水分!
而现在,秋拍结束,拍卖会的成交额也很快就统计了出来,两千八百万!比之春拍,增长百分之一百八十多,几近翻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保持这样的速度增长,拍卖会的规模很快就能够超过扬城所有店铺加起来的营业额!所有的店面老板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卢浮宫这是要抢夺市场,抢夺他们的生存空间!
宋慎看到数据就明白了这样的道理,盛极则衰,卢浮宫步子走的太大,扬城市场的有限性决定了卢浮宫的成交额不会太大,但是只要存在有心人挑拨,卢浮宫就会面临危局,它将面临扬城几乎所有古玩店的封杀,甚至是暗手。
宋慎终于在一周之内拿到了款项,卢浮宫扣除了他拍下古玩的价款,本应扣除八万多,但是对方只是把款项的尾数五万多块扣除了,剩下的直接打到宋慎的户头。想一想,宋慎委托拍卖的古玩成交额占据总成交额的四分之一的比例,就知道对方对宋慎的重视程度了,少扣一些也算是小人情了。
古玩行的同仁相约在富春茶社召开一次研讨会,宋慎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邀请函,他拿着邀请函不知道该是兴奋还是无奈。以前,他一直在意古玩街同行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想过交好同行们,但是一直不得门路,这次轻而易举的拿到入门钥匙,宋慎反而觉得不念想了,他自觉不必再去在意那些态度,因为,他不必靠着同行吃饭,这大概便是底气与实力的原因吧。
到达富春茶社,宋慎见到了好些熟人,大家点头打着招呼,找着相熟的人一起聊天,各聊各的,谁都不管谁。宋慎进来之后,没有任何刁难,甚至风凉话都没有,尤其是方胜进来之后,一语不发,见到宋慎也只是诧异望了一眼,便转头与常生聊天去了。常生看向宋慎的目光则是有些复杂,任谁在宋慎身上栽了几次跟斗都会这种表现,但是他的眼中也没有任何仇恨,好似宋慎进了这个圈子,所有人都要和光同尘一般。
宋慎见到周运财,就拿了这个问题清教他,他有些怪异地盯着宋慎看了一会儿,问道:“你难道希望满世界都是仇家?”
宋慎摇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样想呢?”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问什么呢?”周运财反问道。
宋慎一愣,反应过来,“这难道是你们的传统?”
周运财乐了,笑道:“传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是时间特殊罢了,你若是早来一周,那一定是另外一番光景!亏你还参加了拍卖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周运财说话遮遮掩掩,半露不露的,但是宋慎通过只言片语还是联想到一些事情,“特殊时期”、“一周”、“拍卖会”这几个词就足以使得宋慎明白了他的意思,卢浮宫终究是引起了古玩商的注意,事情大发了,这所谓的“研讨会”是专门召开来应对卢浮宫拍卖会的!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解释为何这些人看起来能够团结一致,也只有外部的压力才能迫使分裂的组织弥合!
如果给扬城古玩街的老板们的会议写个新闻稿,大概要这样记载:
公元二零零六年九月二十一日,古玩街一众老板汇集于扬城富春茶社,相商近事,共谋大业。天和轩老板周运财同志主持会议,并做出重要讲话,他首先回顾了扬城古玩街众商家目前所面临的形势,指出扬城古玩市场规模是有限的,敌军已经占据了市场份额的三分之一强,这迫使我军不得不采取退缩战略。但是,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军要不畏艰难,艰苦奋战,要团结在以黄文川同志为核心的组织之中,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抗拍统一战线,统一指挥,为最终实现古玩街的繁荣和富强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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