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机在外面,也就是在大街上,这样一处公开的场地,使得路过的每个人,都能够见到切割石头的场面,宋慎搬出石头放在切割机上,立刻便是有两个小工围了上来。
宋慎略微思忖,挥了挥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两人也没有多说,直接让开来。
陈渊嗤笑一声,很是有些不屑,一个没有切过多少石头的,这会儿逞强,岂不是教旁人笑话,不过,最终丢脸不是他,陈渊也不会多说。
万富有些担心地看过去,但是转念想到宋慎当初在京城正是依靠自己切割,切出了一块好石头,他便压住了劝说的心思,走过去问道:“需要我来帮忙吗?”
宋慎笑了笑,“好啊,我先看看,划了线再说。”
宋慎所选择的这块石头看起来不大,但是外面的表现却也不错,尤其是在左边一角,有一些散布的松花,这些都是很有出绿的可能。
宋慎能够看得到里面的状况,但是他不能再像上一回那么鲁莽,头一回直接切出翡翠,那算是运气,如果次次如此,那就不是运气了,所以宋慎很是谨慎地选择了擦石头。
宋慎把原石的左边搬了过来,对准了打磨机,朝着万富道:“还是先打磨一下吧!”
万富一直觉得他看不明白宋慎这个人,因为有时候,他会很谨慎,有时候却是极为大胆,甚至看起来时鲁莽的,就像是京城那回,宋慎拿到翡翠原石后,就直接从中间切了一刀,那一刀切得巧妙,但是这只能是偶然的,所以,听宋慎说是要先打磨,万富还是有些欣赏地看向宋慎,帮着宋慎把石头放好。
随着刺耳地声音响起,打磨轮飞快地转动起来,石屑乱飞,宋慎带了口罩,但仍是能够感觉到石屑砸到身上,有些微微的痛感,好在石块并不大,所以没有几分钟,原石的一边就被打磨了出来,露出原石的内里来。
白花花的一片,强光手电筒照过去,竟是看不到丝毫的绿意。
万富把水管放在侧面,细细地流水不断地冲刷着侧面的石屑,他抬头看向宋慎,想要安慰他两句,却是见到宋慎仍旧是面色平静,丝毫一点都不担心一般,万富想了想,又是把安慰的话咽了下去,“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切?”
“不就是一块小石头吗?用得着这么小心?”陈渊站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围观的众人,也都是有些议论,他们都是附近的店主,或者是外地来赌石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能够看出一些门道来,“这块石头表现不错,松花醒目,而且面积大,年轻人你现在已经把松花都打磨掉了,现在露出白雾来,倒是还有几分出绿的可能性。不过,你这块石头是雷打场区所出,怕是不会出什么好货了!”
“是啊,雷打场区的那莫场口,一直都是出低档翡翠的,你这一块也应该是如此,我看,你也不用这么小心了,干脆直接从中间切一刀得了,反正也不会有太大收获。”
“不对,不对,你们看,那边不时蟒带吗?细细密密地斑纹构成的不就是蟒带?这块石头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那个哪里会是蟒带?老黄,你这是看错了吧?那是地上的脏泥粘在了上面,这可不是蟒带呀!”
……
众人站在旁边,大概是不会觉得累了,看了一会儿见到宋慎竟是一直没有动静,有人便是建议道:“我看,还是从侧面再擦一下试一试,这块石头还不错,如果能够出一点豆青种翡翠,也能值不少钱,就算是不能回本,那也是可以少赔一点的。”
宋慎转头看过去,见到说话之人是个中年汉子,看起来满脸真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宋慎这才没有多说,对方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以为这会是对方的诅咒之语,不过,看着对方的样子,倒像是真诚的建议,宋慎朝着对方一笑,走上前去,划了一条线。
“沿着这条线切下去。”宋慎指了指自己划过的线,说道。
宋慎所画的这条线,并没有太过直接的依据,因为原石外表的表现没有这样依据给他,所以万富就有些迟疑,问道:“这条线画的。”
“没关系,切吧!”宋慎摆了摆手,并没有多解释,让外人看来,他这种行为倒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
万富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多说,他这两日一直在观察宋慎的情况,他觉得宋慎表现得一直很是有些大气,似乎不像是手头没钱的,而且,如果手头没有钱,他也不会跟着自己来到这边,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宋慎是不在乎这四五十万。
“宋先生,你这时候可不要自暴自弃呀!”陈渊站在旁边,一直关注着情况,本来他以为宋慎刚才听了他的话会直接从最中间切过去,没有想到宋慎这一次却是从靠近左边的地方切了过去,刚才的情况很清楚,左边是有松花的,也就是说左边出翡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宋慎这样做,可以说是真正的疯狂了!
陈渊一直都是板着脸的,他似乎是不喜欢笑,和宋慎说话的时候,往往会翘起嘴角笑起来,这样一来,嘴角的肌肉扯着双腮,带动了真个脸部的肌肉,整个人看起来就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宋慎暗自一笑,心里想着,难怪对方不愿意笑出来,原来还是有这样的原因啊!尽管不愿意和对方纠缠,但是宋慎还是笑道:“我怎么切就不要陈老师多管了,陈老师还是多选几块石头吧,今天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宋慎称呼对方陈老师,不过是笑谈罢了,他这时候也不好拿刚才的事情来笑对方,因为那样会把万富扯进来,而且,来日方长嘛!宋慎磨磨蹭蹭地,却是让围观的人不满了,“你切还是不切呀!我还买了原石过来,正在排着队,你要是不切的话,那就先让我来吧!”宋慎一摆手,“好,马上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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