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慎没有着急出门,他给国内打了电话,拨通之后,他方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国内还是夜里,好在还是上半夜。
罗媛接到电话,有些高兴起来,开始向他“汇报”近来的情况,不过才说了两句,便是突然问道:“你不是说去了沪市吗?现在在哪里?”
“我在旧金山。”宋慎连忙就把这两日的工作“汇报”了一下。
罗媛很是满意宋慎的态度,倒是没有责怪他隐瞒不报的事情,开始像是一般的小媳妇那样,开始叮嘱他的饮食与作息。
宋慎有些感慨,在之前,罗媛多半也是说两句这些事情,但她的注意力总还是放在其他的方面,对于这些关注自然也就会少了,但自从订婚之后,罗媛也开始有些啰嗦起来。
宋慎陡然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样想?这是自己的心态变化,还是其他的事情在变化?
罗媛并不知道宋慎在想些什么,突然便是一停,娇嗔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得令!”宋慎笑道。
罗媛在电话那头也是笑了起来,“想了我没有?”
……
又是一番悄悄话,宋慎挂断了电话。
不过,没等他休息,电话又是响了起来,宋慎拿起电话,犹豫了片刻,选择了接通。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只能听到细细的喘息声,听不到有人说话。
宋慎拿着手机,也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半响,电话那头方才道:“你知道我是谁吧!”
“嗯。”宋慎不知道该怎么回,只是嗯了一声。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电话对头有些气愤,很是愤怒,即便是在宋慎这边,他也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愤怒的情绪。
宋慎拿着手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他方才回道:“文清,你有事吗?”
张文清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一阵微风吹来,七月的温度已经不低,但此时的月辉洒落在身上,却是让她感觉到一阵冷意,自从他们要订婚的时候,张文清就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冷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甚至越发的寒冷起来。
“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这些话吗?”张文清拿着手机,突然便是感觉到手机的重量太沉,让她难以拿捏得住。
宋慎沉默起来,他坐在房间里,仰面躺倒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墙壁发呆,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本来是没有这种意思的,但是时间总是掺杂了更多的东西,让他进退不得。
他向罗媛求了婚,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和文清已经渐行渐远了。
“你知道,自从那天起,或许,我们已经成为了两条平行线。”宋慎拿着手机的手,落在被子上,手机滑落下来……
张文清挂断了电话,她拿着手机,看向窗外,窗外月花似水,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给我买一张去旧金山的飞机票!”
……
宋慎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听到敲门声,他擦了擦眼睛,却是没有去开门。
门外,童年朝着里面喊道:“宋教授,该吃早餐了!”
宋慎心里有火气,朝着门外道:“不吃了,你去打听一下卢玉刚的瓷器公司,注意不要暴露了就好!”
童年的手顿在门前,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开了,他不清楚宋慎的情绪,但是他还是能够分辨得出宋慎似乎是在发火。
一个上午,宋慎都是在房间里坐卧不宁,他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却总是在想着这件事情,他努力克制自己转移注意力,但是翻书的时候,总是翻了三两页就没有心思,眼神聚焦的视线也在不停地转移,心里有种强烈的焦躁感。
他泡了速溶的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去了很多次卫生间,到了中午时,童年赶了回来。
这一回,是蒋洁敲了门,她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起床了吗?”
宋慎从把视线从书中拉了回来,他回过神来,走到门口开了门,见到蒋洁走在前面,而童年则是跟在后面,宋慎尴尬一笑,“中午好,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生物钟没有调节好吧,所以精神不太好,起得晚了些,真是不好意思。”
蒋洁看着宋慎有些凌乱的发型,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宋慎的房间。
童年则是拘谨地看向宋慎,低着头,眼神有些闪躲,宋慎侧身让了让,童年也是跟着进去了。
宋慎帮着两人倒了咖啡,房间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咖啡的焦香味,宋慎只好打开了窗户,让这些味道散逸出去。
童年抿了抿嘴唇,小声地开口道:“宋先生,您上午让我查的事情,我都已经查到了。”
宋慎一愣,“我让你查了什么?”
童年瞪了瞪眼,瞳孔缩了缩,小声道:“您不是让我去查卢玉刚的事情吗?”
蒋洁抬头朝着宋慎看过去,也是疑惑。
“哦。”宋慎恍然大悟似的,“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件事情。好,你说说吧。”
童年点了点头,倒也不敢吐槽什么,只是道:“卢玉刚是做瓷器生意的,他的店就在距离溪老板不足两公里的地方,那里属于唐人街最边沿的地方了,我和蒋洁上午去了那边看了一眼,也没有进去,那家店名叫做‘瓷坊’,据说是旧金山最大的瓷器店。”
宋慎点了点头,“还有吗?”
童年愣住了,他摇了摇头,“就只有这些了。”
宋慎微微点头,“那我就知道了,嗯,下午,我们一起过去一趟,就说是想要买青铜冰鉴,借此去考察一下,总而言之,卢玉刚作为旧金山最大的瓷器店主,是有很大的嫌疑的,咱们先去看一看,到时候,千万不要乱说话,也不要提及任何的时期。”
童年慌忙点头,他一直都是在为之前多说而后悔,这一回,自然是要吸取教训,不再多言的。而蒋洁,扬了扬眉头,也没有点头,意思很明显,她像是多说话的人吗?宋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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