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你有朋友在？”Peter透过摄像头看到了封牧晏。
他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时候出现在钟小犀家，他们的关系必然不一般。
看了封牧晏一眼，钟小犀发觉羊绒衫宽松了不少，这人到底瘦了多少？
“改天我再联系你。”他没有正面回答Peter。
见她不愿明说，Peter知趣的没有多问：“差不多了就打给我，那边挺着急。”
“好。”
合上笔记本电脑，钟小犀穿上外套便跟封牧晏去了医院。
一路上，封牧晏都没说话，直到停好车他才想起Peter是何许人也，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跟你视频通话的是巴黎的艺术品经纪Peter。”
刚刚，Peter笑得太猥琐，俨然把钟小犀当成了摇钱树，这让他浑身不舒服。
钟小犀也不隐瞒：“是啊，他在帮我卖油画。”
“我不管你们怎么认识的，不管他的业务能力多好，可他的私生活太乱，风评很不好……”
封牧晏话音未落，就被钟小犀打断。
“封先生，我们只是口头协议的关系，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就算我跟Peter有什么，也是过去式。
你现在介意，是不是晚了点？下次找女朋友前，记得把她每根头发都查清楚！”
她很不爽封牧晏质问的口吻，他跟顾止微订婚在即，按照他的逻辑自己应该闹的他不得安宁！
可他连跟自己是什么关系都不记得，她有什么立场折腾？
反过来说，封牧晏也没有立场过问她的事。
“昨天顾小姐被你扔在温泉山庄，你难道不该多关心关心她吗？”
说完，钟小犀便解开安全带下车。
封牧晏抓住她的胳膊，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什么叫你和Peter有过什么？”
呵，该死的洁癖！
就算分手了，他还是刨根问底，直男癌晚期患者！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帮籍籍无名的我卖画？
你也说了，他私生活混乱、风评很差。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封先生？”
一口气说完，钟小犀感觉爽多了。
尤其，封牧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她就更爽了。
咬了咬后槽牙，他一字一顿道：“钟小犀，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说什么。我给你三秒钟，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
“否则就封杀我，还是把我赶出隆城？”
钟小犀压了压火气，可口气还是冲的惊人：“根本不用你亲自动手，我很快也要卷铺盖走人了！
跟我签约合作的几家平台一起起诉我，很刺激对不对？”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她自嘲的叹了口气：“几个律师团队围剿我一个，想不到我这么重要！”
封牧晏愣了愣，随即明白这是谁的手笔。除了爷爷，没人这么急着赶走钟小犀。
“封先生，我早就拜托过，让你离我远一点。
你不肯，结果就是我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钟小犀委屈的想哭，可她拒绝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工作，你快点跟上！”
说完，她快步向急诊室走去。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封牧晏的心狠狠揪了一把。
在隆城，没有律师敢代理钟小犀的官司。如果没有律师辩护，她只能面临巨额赔偿。
他只是拒绝跟顾家联姻，钟小犀就要遭遇灭顶之灾，爷爷做的太过了！
攥了攥拳头，封牧晏拨出了老宅的座机：“爷爷，是我。”
“想通了？”封老子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失忆了，他也认定钟小犀，用那个女人逼迫他就范准没错。
喉头哽了哽，封牧晏如实说道：“没有，但我尊重您的决定。”
知道他心里有怨气，但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封老爷子语气严厉：“臭小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集团那个项目。
没有顾家和苏家的支持，你单打独斗风险太大。
如果钟小犀真的爱你，她不会在意名分。就算她不是封家少奶奶，得到的却比你妻子更多。
经历过最近的事情，她会同意我的安排的。”
钟小犀不会，永远都不会！
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第二个傅佳倩。
“在哪儿，我派人去接你。”封老爷子向来不拖泥带水。
封牧晏看着急诊室头顶的三个大字：“不用，我自己回去。”
“我就不等你了，年纪大了熬不住。”
“晚安，爷爷。”
收了线，封牧晏心里五味杂陈，嘴角也染了苦涩。
他走进急诊室，便看到钟小犀正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女孩儿脸颊挂着泪珠，眼睛红彤彤的，明显刚刚哭过。
“我的糖给你，你的眼泪就被我没收啦。你再哭的话，我就用你的眼泪化掉糖果。”钟小犀说的煞有其事。
封牧晏轻笑着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管别人的孩子。
“不要不要，我勇敢，不怕打针，也不会再哭了。”小女孩紧攥着几颗糖果，一脸认真的保证。
看了一眼胳膊上的针头，她委屈的扁扁嘴，却忍着没哭。
“好乖呀！阿姨给你盖个表扬的印章。”
看着手背上多出来的卡通人物，小女孩立刻破涕为笑：“原来你是奶犀啊！”
“嘘，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嗯！”
小女孩猛点头，小心翼翼的擎着手，生怕印章被蹭掉。
把印章偷偷塞给小女孩的奶奶，钟小犀便披着老人家感激的目光走到封牧晏身边。
“走吧，我给你挂号了。”
晚上急诊室里人很多，走廊上摆着一排留观床位，钟小犀走在前面，封牧晏紧跟着她。
忽然，一个家属推着轮椅急匆匆转过转角，直直的朝钟小犀冲过来。
封牧晏一个健步冲过去，用身体挡在她面前，双手撑着墙面，强行隔开一个独立的空间。
等钟小犀搞清楚状况，肇事的轮椅已经钻进了人堆。
男人身上带着熏香和古龙水混杂的味道，前调是淡淡的花香，中调是薄荷松香，后调是木凋香，在狭小的空间里香味格外浓郁。
一时间，钟小犀双颊泛红，有点微醺的醉意。
“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自己生一个。”
如果有个跟钟小犀一模一样的女儿，他一定让她成为隆城最尊贵的公主。
“跟谁生？总不能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吧？”
想到肚子里的宝宝，钟小犀不留情面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
封牧晏被呛的说不出话来，直到离开医院都寒着脸。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钟小犀刚解开安全带，就被封牧晏抓住。
“有事？”钟小犀扭脸看他。
“有。”
男人紧绷着咬合肌，每次他这样，都会发生不好的事，钟小犀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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