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由您的邮包,对方说打不通您的电话,是现在给您还是您回来再来拿?”
安好放低了车窗。
伸出手。
“谢谢你,对了,我们家楼下是不是搬来了新住户?”
“哦,是的,是个男人。”
“男人?”
“不大清楚,可能是夫妻吧,不过现在住着个男人。”
“哦。”
安好没多八卦,把邮包放在了车后座,也没拆开看,往街心花园去。
终于还是找到他了。
要找到他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也不难,只需要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龙月自己打当然不管用,她是让陆伯伯,她的未来公公给她打的。
终于,还是有个人能够成功压制陆觉的,她庆幸。
庆幸的不仅仅是找到了陆觉的住处,还庆幸的是陆伯伯不开口,陆觉绝对不敢甩了他。
龙月是带着兴奋忐忑和她卑微到了尘土里的爱来找陆觉的,结果却在一楼电梯间遇见了安好。
朋友说看到陆觉和一个东方女子在一起。
然后瑟琳娜就告诉他陆觉去了中国。
她本来就怀疑那个东方女子是安好,安好从那座电梯里走出来的瞬间,无疑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她的心在滴血。
她的肩膀在颤抖。
可是她在忍。
就算此刻,站在陆觉面前,她都在忍,没有问出那句压在心头痛到她无法呼吸的话。
她只是故作轻松,一如既往的在他面前,骄傲的像是个公主。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不接我电话,非要我搬出你爸爸不可吗?”
她把皮包一甩,姿态悠然的坐在了沙发上,俨然就像是这是她的家。
陆觉冷着神色,一如既往少言寡语。
“谁让你来的?”
不是质问,如果是质问的语气,她就可以反驳他一句我怎么不能来了,谁规定了我不能来,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是,他的语气不是质问,是询问。
就像是盘问一个偷了东西的小偷。
在他看来,她是不就是陆伯伯派来监视他的一个摄像机。
“没有谁。”
“什么时候走?”
这一句,又变成了驱逐的语气。
龙月鼻子很酸。
她却还在忍,东摸摸西看看,岔开了话题:“不错嘛,环境幽雅,空气新鲜,装潢也很华丽。”
“什么时候走?”
龙月鼻子更酸。
笑的却越发的神经大条。
“哈哈哈,我一直以为中国是个很穷的地方,上次去柏林电影节看的中国电影,都是黄土高坡,破房子拖拉机,穿着大花布衫的村姑,还有滑稽的东北腔,哎呦妈呀,干哈子,哈哈哈。”
“你什么时候走?”
龙月终于,忍不住了。
她的笑声嘎然而止,侧过头看着陆觉,泪流满面。
“为什么要赶我?我是你的未婚妻。”
“你也只是未婚妻。”
他的话,和刀子一样,不,比刀子还要毒辣。
“可是你不只是我的未婚夫。”
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你还是我孩子的父亲。”
陆觉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意思波动。
龙月撒谎了,可是悲哀的是她也只能撒谎才引起他一点点的重视。
于是,她打算把这种悲哀的谎言,进行到底。
“我怀孕了,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她负气的擦干眼泪,笑的讽刺和妖娆。
讽刺的是她自己,妖娆下却是一颗破碎的心。
陆觉终于没有再扎一把刀子在她身上。
“我给你安排住处。”
“我就住着。”
她等着他拒绝,然后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用孩子和他争辩,可是,他在想什么,她永远不知道。
“那就住着,我要出门,你要什么东西,打这个电话。”
陆觉给她的,是于导演的电话。
她是该高兴吗?可是为何,心底的悲凉却大面积的蔓延开来。
他对她,不是爱,不是妥协,而是在施舍,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在施舍。
而没等她再说什么,他就出门了。
他一走,她就抱着抱着,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等电梯的陆觉听到了她惊天动地的哭声,可是,不痛不痒。
对他来说,龙月是个完全在他生命之外的人,就算她如今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属于他的生命。
他走了,龙月哭到筋疲力竭,直起脊梁骨来,带着满脸泪痕坐了会儿,然后,提拉着拖鞋,无精打采的走到了洗手间,洗脸的是偶,她发现洗手台上只有一份人的洗漱用品,看来,那个女人,不住这里,只是偶尔过来吧。
所以,他才会允许她住在这里。
她讥诮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龙月,你可以更贱一点。”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嘲笑她。
她烦躁的一毛巾摔在了镜子上,转身出了洗手间,打开电视。
碰巧,在放一个东北家庭喜剧。
她含着泪,看的哈哈大笑,多么搞笑的剧情,多么豪爽的人啊,一个哎呦妈呀,好像是再多的心酸和痛楚都能被掩盖过去,她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豪迈,爽朗,天地无惧,现在,却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没有自尊的女人。
十六楼,龙月又哭又笑。
十七楼,安好刚刚出门空空如也。
十八楼,柳浅刚刚做完指甲,她最近心情不错,这个日新月异更新换代快的和夏天的雷雨一样的社会,关于她辱骂粉丝和美院学生的视频早就被炒到过时了。
她以一场自杀还有搬到秦昊家楼上的举动,成功的把新一轮的话题引到了她是狐狸精还是安好是狐狸精这个话题上。
今天早上,她用了一部备用手机给报社的人爆料,说是在李海小区附近一处酒吧看到了秦昊和柳浅在喝酒,秦昊还抱着柳浅回来。
报社的人效率极高,中午那天的酒吧视频就被放到了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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