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崇急忙道：“回禀王爷，这便是提供了酿酒方子的那个丫头。”
明成济愣愣的盯着苏晓婉，“你……”
苏晓婉眨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装束，没什么问题啊。
于是只能拱拱手，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王爷。”
明成济良久没做声，直到聂子安急匆匆从外面进来，“王爷，这位姑娘是我从一个从村子里找到的。山野村妇，不懂规矩，还请王爷恕罪。”
苏晓婉微微侧脸，瞪了聂子安一眼。
这么多天，这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现在才出现。
明成济走了过来，视线一直落在苏晓婉身上。
“你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苏晓婉觉得莫名其妙，聂子安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苏晓婉长得不算丑，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可越是仔细看，就越觉得好看。
虽然没听说过明成济好色，可是，这种事情谁说的上呢。
苏晓婉不敢不听话，只能乖乖抬头。
明成济的眼神震惊之中带着不可置信，盯着苏晓婉的脸，良久没说话。
时间长了，苏晓婉心里就有点烦躁。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虽然来了这里这么久了，但是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灵魂。
况且，她之前的生活基本上都是自由自在的。
现在这种需要低三下四的处境她本来就很不喜欢。还要被一个陌生的老人家盯着看这么半天，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别人都不说话，苏晓婉只能自己说了。
“王爷让小女子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
明成济这才收敛了脸上的震惊，问了句，“你是哪里人？”
“小女子大渝通州沛县人士。”
苏晓婉余光瞥见身边的聂子安咽了咽口水。
苏晓婉心里觉得好笑。
这人当初给了自己这个身份，她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丢在一边了。
这人大概还以为自己完全没有往心里去吧。
关乎生死的事情，怎么可能完全不往心里去。
明成济接着问，“父母可还健在？”
“太初元年，家乡大水，父母不幸罹难。”
“哦。”明成济点点头。
太初元年，通州的确大水，而且也的确影响到了沛县。
聂子安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准备的资料苏晓婉还是有认真看的。
明成济接着问，“你母亲姓什么？”
苏晓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聂子安准备的资料里面也没有啊。
聂子安的脸色也变了变，他是真的没有帮忙准备苏晓婉父母的资料。
毕竟，都说已经过世了，谁还会追着你问你母亲姓什么啊。
可今天还真就有人问了。
“家母姓柏。”
苏晓婉只能将自己母亲的姓氏说了出来。
这种东西，虽然可以随便编一个，但是万一他继续追问怎么办？苏晓婉觉得自己说谎的能力没有那么出众。
“柏，姓柏。”明成济像是自言自语。
苏晓婉这个时候也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
大概是，她的容貌和什么人很相似吧，所以，明成济的表现才会如此奇怪。
会是和什么人呢？
明成济是个王爷，一辈子见过的女人肯定也很多，难道是和他某位情人很像？
苏晓婉心里暗笑，若不是原主出生在天佑，她现在见到王爷这副样子，还真是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这个王爷在哪里留情之后，留下的遗留物。
只是，她是天佑人，这王爷是大渝的。
即便是明成济年轻的时候也去过天佑，可也不至于巧合到这种程度吧。
她现在只希望，若是她真的和这王爷的某个情人长得很像的话，希望王爷能看在她这张脸的份上，对她有点恻隐之心。
只是，明成济似乎并不准备结束问话。
“你是什么时候来中安的？”
“只来了两个月而已。”
“既然是通州沛县人士，那是如何来的京城呢？”
“小女子路遇歹人，正巧被聂公子救下。于是跟着聂公子一同进京。”
明成济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苏晓婉的脸上移开过，“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姑娘以后就留在京城了？”
苏晓婉低着头，“公子仁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能留在公子身边，略尽绵薄，那也是小女子的荣幸。”
明成济笑了笑，“以姑娘的本事，绵薄这两个字，不该用在姑娘身上。”
“王爷谬赞了。”
明成济将桌子上的一个瓶子递给苏晓婉，“听说，这酒是姑娘酿的？”
苏晓婉对这瓶子再熟悉不过，就是最早的时候她派人往明成济家里送的生辰贺礼。
苏晓婉假模假式的闻了闻那个酒，才应了一声，“只是能做出差不多的。”
她自然是第一眼看到那个瓶子就知道这是什么酒。
只是，如果闻都不闻，岂不是让王爷一下就知道当初苏晓婉是有意算计她么。
而且，她觉得明成济没有将聂子安新送来的酒瓶子给她，而是将最开始的瓶子给了她。
说明，明成济已经在怀疑她了。
苏晓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糊弄过去，但是也得先装装样子再说。
明成济深深看了苏晓婉一眼，苏晓婉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感觉。
“姑娘是怎么会酿这种酒的？莫非是有家学渊源？”
“家父喜欢喝酒，所以小女子也多少知道些。至于这种酒，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偶然？”明成济摇头，“姑娘太谦虚了。”
苏晓婉这话就是在扯淡，要成功酿出一种酒，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明成济也清楚，别人家的秘方，也不可能都说出来让大家听，于是也不再追问了。
“这种酒，产量高么？”
苏晓婉摇头，“这里面用的一种材料，我们现在掌握的数量不是很多，即便是现在派人去找，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而且，这种酒的发酵，温度很重要。我这次也是误打误撞。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检测温度的办法。”
明成济点头，“奇货可居。聂公子这是找到新的发财路了。”
苏晓婉冲明成济拱拱手，“过几日第二批成品就可以发酵好了，到时候，还请王爷帮忙品尝鉴赏。”
“好，很好。”明成济重新落座，“好了，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听说酿出这种新酒的人居然是个年轻姑娘，所以有些好奇而已。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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