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姗笑着拦住好朋友的肩膀，“多谢你，我还在想我该从何查起。有你这个朋友也算是我的运气。我也想通了，村里那些人根本不关注事实真相，她们只喜欢八卦本身，越是离奇丑陋的八卦，她们越喜欢。就算我妈和我姐解释了，她们也选择视而不见。”
“那你是放弃自证清白了？”
“那不行，村里人也就算了，可是连学校里都这么传，我就不能忍下去。”
“你家隔壁那个丁婶，她好像有个什么表妹住在我们三大队，也在传这事，我听见了就给反驳回去了。不过她们知道我跟你是同学，当我面不说，不知背地说不说。这些嚼舌头的老妇人啊，真是无语。我记得那时候，她们老在背后喊我资本家大小姐什么的，现在不喊了，不过说话老是酸溜溜的，外面一出个什么新东西，像是电视机、自行车什么的，就问我家有没有。”陆妮妮也是谣言的受害者。
“我理解你的苦。”
这天放学，章易还是跟云姗、陆妮妮一起回家的。
云姗诧异道：“这个风口浪尖上，你竟然还跟我一起回家？不怕被人看见啊？”
“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真是的。再说，不是还有陆妮妮么。”
“这次算是我连累你了。”
“也不算是，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们就开始说起来了，还说是我的。”章易咂舌，“我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陆妮妮笑道：“可能是因为你一贯风流的名声在外。”
“我哪里风流了？无非就是性格活泼，经常跟女同学打成一片，这也能被传成那样。”
云姗和章易一起进二大队的门口，正巧丁婶几个打牌散场见他们一起回来。
云姗回了自己家，章易回到爷爷家。
丁婶对姜婶道：“我说吧，你们还不信，那孩子肯定就是章易的。这两个人关系好得很呢。”
姜婶知道丁婶的为人，和程丽华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便道：“不可能吧，雷云夕和程丽华都说了，那张手术单子的时间不对，那时候，孩子们都读书了，而且云姗整个暑假都和她大姐一起出去摆摊。咱还是算了别再提这事了。”
丁婶轻哼一声，“姜婶，我知道你最近又和程丽华关系不错。你可真是会攀高枝啊，不就是因为牛书记嘛。我倒是希望你可以长长久久攀着高枝别掉下来。”
姜婶一听就来气，今天她原本是不想来打牌的，但是龚婶硬拉着她来，她已经受够了丁婶老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是丁婶说了算，凭什么？
姜婶也冷笑了一声，“那随便你，我可没空当你的枪。”
说完就走了。
龚婶也拉着郭婶走了，她们两个只是表面上跟丁婶瞎聊聊而已，凡事就喜欢凑个热闹，过过嘴瘾。
吃完晚饭，立群去云姗房间聊天，“二姐，章易哥说他正想办法查这事的源头。”
“他能查出个什么来？这事得去那家私立医院才能查，况且人家未必肯说，关系到病患隐私。”
“章大哥家里是做生意的，他好像真的认识里面的人，一定能帮上忙。”
“巧了，陆妮妮也说能帮我查到，她家有个亲戚就是那家私立医院上班的。”
二人正聊着，程丽华推门进来。
“你是跟章易一起回来的？”她居高临下看着云姗。
云姗点点头，“是的。”
“哎，这段日子少跟他接触，还嫌传言传得不够荒唐吗？”
“既然荒唐，干嘛当真。再说章大哥也挺热心的，这个谣言里，他也是无辜的。”
过了几天，果然就有好消息传过来。
某天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陆妮妮就和云姗说起悄悄话。
“我家那个亲戚查过了，是有个叫雷云姗的去过，据说是由两个中年妇女陪着去的，两个中年妇女还是有点门路的人，穿着打扮是贵妇级别的。”
“那看来是有人跟我同名同姓了。但就算跟你同名同姓，奇怪的就是那张本应该被藏起来的手术通知单还刻意被丢弃在你们二大队的路边，正巧被丁婶捡到。”云姗皱眉道。
“这个周末，我带你去城里那家私立医院让我亲戚认认脸，肯定不是你。”
“谢谢你，妮妮。”云姗很感激。
“但是要让我这个亲戚出来作证就有点困难了，毕竟那也是别人隐私，她不会管太多。”
周六上午，云姗说自己跟陆妮妮一起去城里书城买书就溜出去了。
到了佳美和医院，陆妮妮的亲戚就出来了，此人是陆妮妮的大表姐，她让云姗和陆妮妮直接去了她的医办。
“档案室，我不能放你们两个进去。”她解释道，然后看了看云姗，又对陆妮妮说：“不是来打胎的那个姑娘，不过年纪差不多。那个姑娘也是个高中生，听护士说，好像是高一，开学跟你们两个一样就是高二了。”
“是哪个高中的？”云姗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但是咱们海津城，高中也就屈指可数，如果是特别好的高中，那就更好猜了。”
“那个姑娘有没有别人来陪同？”陆妮妮问道。
“就只有两个中年妇女来过，做完手术当天就回去做小月子了。这种事，她们也不可能说太多，反正两份病例，一份假的说是盲肠炎，一份真的被保存起来就是流产的。做这种手术的未成年人，用假名字也不奇怪，毕竟还要自己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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