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喜欢我表哥？”
夏菡还真是直来直去，问出来的问题也一针见血，这要是换成普通小姑娘，定然会羞红了脸，但是顾晚晚可是新时代女性，对方这么直接，自己也没有必要扭扭捏捏。
“喜欢。”
“那顾姑娘对我印象如何？”
“还不错。”
“那就好，那我们便不是敌人了。”
“此话何意？”
“我只要平王的正妃之位，别无所求，跟姑娘并不冲突，自然不是敌人。”
顾晚晚心里不爽，什么意思，我不配当正妃呗？虽然知道自己想当正妃是有点难，但被别人赤裸裸的说出来，尤其这个人还是情敌的时候，心情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你爱楚凌安吗？”
顾晚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似乎跟她接触过的女子不太一样。
“不爱，我生在夏家，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
夏菡说着，视线落到了顾晚晚还略显稚嫩的脸上，眼神里还带着些羡慕和自嘲。
“顾姑娘一定很爱表哥吧？真羡慕你能随心所欲的爱一个人，爱情对于我，注定只能是一个奢望，不过没关系。”
顾晚晚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不少电视剧和小说，里面不乏豪门望族的恩怨情仇，此时此刻，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些许夏菡嘴里的无奈。
“夏小姐不想试试吗？”
“不，那太过奢侈了，付出了真心不够，说不定还要为此跟家族决裂，最后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值得，女子嫁人之后，如果没有娘家的支持，将会举步维艰，而我不想那样。
我生在夏家，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让我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男人不顾一切，我做不到，这一辈子我还有很多的事可以做，只要我的心还在我这里，变不会失了理智，乱了方寸。“
“你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子。”
顾晚晚给出了这样一个评价。
“从小到大，见多了正妻跟小妾的争风吃醋，也见过男子的薄情也翻脸不认人，所以我总在想，若是一开始便没有付出真心，后面的这些是不是就都不会困扰到我。
我不爱他，他纳多少小妾都与我无关，而我是夏家的女儿，只要夏家还在一天，以我的身份，永远都是他的正妻，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因为争风吃醋闹出乱子，他过他的，我过我的，这样不是很好嘛，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当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等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还可以悉心栽培，这样也挺好的。”
顾晚晚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这大概就是命运的不同吧。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一定要是楚凌安呢？换一个人不行?”
“哈哈，你还是第一个敢直呼表哥大名的人，有意思。”
“其实选择表哥也很好理解啊，表哥身份高地位尊崇，这不难理解吧，长相也英俊，而且如果嫁过去，姑母就是我婆婆，从我小的时候，姑母就疼我，婆媳关系容易相处，而且嫁进府里也不用跟婆婆生活在一起，表哥本身也不是重色之人，后院还是很好打理的，最重要的是表哥现在身体康复了，这么好的条件，我当然要选表哥啊。”
夏菡说了一堆选择楚凌安的理由，有理有据，换成是哪个女孩子都会动心吧。
顾晚晚竟然无言以对，说的有道理。
“你就不问问楚凌安愿不愿意吗？”
“其实在来这之前，我就想过，如果表哥没有心上人，娶谁不是娶啊，我自问样貌家世才情样样皆是上等，机会还是很大的。
如果表哥有了心上人，那我就不争了，我只要正妃之位，又不是看上了表哥这个人，与其跟表哥作对，还不如顺了他的意，往后还能指望表哥给我当靠山呢。
所以呀，你就放心吧，我是逗你玩的，我不会跟你争表哥的。”
“你想的倒是通透。”
“没办法啊，我今年十五岁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如果自己都不为自己谋划一二，等着家里人，还不知道给我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两个小姑娘，不知不觉聊得火热，互相敞开了心扉。
“表哥以后定然还会有正妃和侧妃的，你跟表哥的感情这么好，你想好要如何面对了吗？”
“不会有那一天的，楚凌安答应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菡看向顾晚晚的目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羡慕有祝福有悲哀。
其实夏菡心里是不相信的，即便表哥真的是这样想的，皇上和太后也不会同意表哥娶一个农女做正妃的，还只有她一人。
但是想到表哥的性子，她也有些说不准了，从她记事起，表哥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皇上和太后从未反驳过一次，也许这一次，表哥也可以做到吧。
放下心中的想法，夏菡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搅和到这里面来，表哥能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来，对顾姑娘的感情就毋庸置疑了，如果自己非要这正妃之位，肯定会与表哥为敌，那自己就失去了一大助力，相反，她放弃了，说不定以后表哥会念着她的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帮衬一把，嗯，不亏。
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个夫君，自己也没有心上人，也不想付出真心，找个差不多的就行，表哥是不行了，哎，还有点可惜呢。
两个人相谈甚欢，说清楚了楚凌安的事，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近了，顾晚晚本就对夏菡有好感，就喜欢她这股爽利劲，夏菡也觉得跟顾晚晚投缘，两人越聊越投机，最后竟然以姐妹相称。
夏菡底气十足的说：
“我年长你几岁，以后你就是我妹妹，等你来了京城就来找我，有我在，至少在京城的闺秀圈子里没人能欺负你，你放心，没事的时候记得给我写信，可别光顾着谈情说爱，把我给忘了啊。”
顾晚晚脸一红：“哪能呢，菡姐姐你就放心吧。”
看着顾晚晚粉红的小脸蛋，夏菡也不再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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