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师，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叶福绫重复问道，她轻蔑一笑，“你该不会还想要什么证据吧？”
老先生皱起眉头，沉默了半晌，却不料堂下的一个学生突然红着眼眶站起来说，“夫子，我能证明苏柳言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见过他欺负苏柳言，他拿一根棍子死命地打他……”
“夫子，我也能作证！”
“我作证……”
“我能作证！除了苏柳言，他还经常欺负其他的学友！”
……
越来越多的学生站了起来，除了几个和他一起霸凌其他学生的纨绔子弟，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站出来了，他们揭发秦文安的恶行，令他的谎言无处隐藏。
苏柳言看着眼前的这幅情景，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鼻涕眼泪，他的眼神终于又恢复了光彩。迟到了一年的善良与正义，他总算等到了今天。
“依秦夫人所见，我应该如何处置他？”老先生终于松口，他把决定权交给叶福绫，也表示他对秦文安的袒护已经到此为止。
“要我说嘛，开除他的学籍是最基本的，相信夫子今天已经见识到了一个毫无掩饰的真正的秦文安，以他的德行，想必一定配不上成为你的学生，如果你不开除他，将来他非但不能功成名就，闯出一堆祸来，说是师承你的门下，传出去也对你不利吧？”叶福绫接着说，“况且，此人恶意伤人，对苏柳言造成精神上身体上的双重伤害，长达一年之久，依大雁律法，此罪行足以令他入狱受杖罚，唯有如此，才能为苏学生受到的伤害讨回公道。”
老先生沉默着，他在想，自己手下的学生犯了这样的罪行，他到时候也会受到责罚吧？
叶福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她劝道，“老先生不必多虑，秦文安虽然是你的学生，但是他对你隐瞒了本性，而今天你终于识穿了他的诡计，只要你亲手把他扭送见官，谁见了都会称赞你深明大义，公私分明！”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心想，叶氏此话不虚，只要自己亲手扭送，什么骂名都会不攻自破，他满意地点点头。
秦文安面如土色，此刻他终于明白，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说什么抖不可挽回了。他看向老先生，仿佛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抓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夫子……你相信我、相信我，你说过我是您带过的最好的学生……”
“开除送官！”
“开除送官！”
“开除送官！”
……
学堂里的学生突然嚷嚷起来，义愤填膺，愤怒的情绪充斥着他们的胸口。
老先生转过头去不去看他，秦文安又跪着爬向叶福绫，“嫂子，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千万不要把我扭送见官，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哥对你多好，你难道不顾念一点情分吗？”
“情分？你想方设法来陷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情分二字？”叶福绫这是天大的笑话了，她蹲下身来平视他，像是在看砧板上一尾待宰的濒死的鱼，她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像一把钝刀将他凌迟，“秦文安，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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