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怎么……”
苏柳言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白玉簪子好好地插在秦文桃的头发上，她睁大眼睛，瘪着嘴，向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苏柳言想死的心都有了，暗恋的小心思被当事人当场撞破，又羞又臊，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实在想不出应对的法子了，他干脆把手里的字画一扔，拔腿就跑。
“哎！你这么走啦？”秦文桃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这画儿画得真好，能不能卖给我呀？”
“你要就拿去吧！”苏柳言一边回头应答，一边狂奔，秦文桃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急着走了？去茅房吗？”
“是咯，可能是拉肚子饿。”叶福绫一副气定神闲，要笑不笑的样子，“这画儿就物归原主了，你要是没事，劳烦你帮苏大娘卖卖花，我还有店里的事情要忙，先走了。”
“哦哦，好！”秦文桃应承下来，“你只管去吧，我可会卖花了！”
叶福绫走了之后，秦文桃便坐在苏柳言的小板凳上，起劲吆喝着，“卖花咯！卖花咯，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看这鲜艳的木芙蓉，插花，栽植都可以，快来看看吧，还有这菊花，花盘比脸还大，特别好养活，快来看看咯！”
直把嗓子喊哑了也没几个来买花的，倒是口渴得很。
“苏大娘，你这个有水喝吗？”秦文桃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吆喝卖花啊？干坐着会有人来买吗？”
“有缘人自然会买。”苏大娘摸着花瓣，一副淡然的模样，她抬起脸，一双布上阴霾的眼睛看向秦文桃，好奇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家里有几口人？多大年纪了？”
秦文桃拿手在她眼睛前面挥了挥，她有些害怕她的眼睛，没回答她的问题，却问，“您是真的看不见吗？您的眼睛是怎么变瞎的？”
苏大娘也不恼，只是像陷入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说道，“我以前还是姑娘的时候，眼睛是看得见的，后来……”她沉默了半晌，却道，“不说也罢，都过去了……我这个老太婆没什么好聊的，你说说你自己吧，姑娘，你是怎么认识我家言言的？”
“言言？”秦文桃想起来了，叶福绫刚说过，那个书生应该叫苏柳言是吧？名字还挺好听的。
“我家言言从小体弱，生来就是个读书人，书院先生可喜欢他了。”苏大娘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他不爱说话，在书院里难免被欺负，只是那孩子从来不在我面前抱怨什么，我只是从街坊邻居那里听说了只言片语，据说那个欺负他的人被关进监狱了……老天还是有眼的！”
“什么？”秦文桃睁大眼睛，书院，被欺负……原来苏柳言就是那个被自己的亲哥哥欺负了一年多的学生！难怪嫂子和他认识，原来他不是什么野男人，只是一切都这么阴差阳错罢了……
秦文桃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砸懵了，只觉得手脚冰冷，如坠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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