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谨闲淡地拿起手机，还没有细看，“愿意给我看？”
“为什么不愿意？”姜九媚仰倒在沙发上，神情是愉悦的，“何况这不是什么秘密？”
在她眼里，能够坦诚相见，婚姻才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顾怀谨被她的话说得痒痒，便看了短信。
字里行间皆是算计，他可算乐意了。
“怎么会跟他闹成那样？”
“看你这话说得，弄得我之前跟他关系很好似的。”姜九媚站起来，送回椅子，坐在顾怀谨的旁边，愁眉苦脸一阵，她笑，“我只想跟顾先生好一辈子，白头偕老的那种。”
顾怀谨那双漂亮的手指落在额头上，虽是南方人，但他却说着比北方人还要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他并没有接姜九媚的话，只是懒洋洋地说，“他问你要证据，你不给？”
姜九媚嘟囔，眉眼盯着蹭亮的地砖，“这不是没看见么？”想到这儿，她的视线落在了顾怀谨的脸上，嬉皮笑脸的，没在乎什么面子，“顾先生，你既然告诉了我这个消息，那可以给我一个证据么？”
“可以倒是可以。但……”顾怀谨坐起来，把枕头塞在后肩，沉思了下，笑着问了，“你得告诉我你的计划？”
明摆着是要拿自己的计划交换。
姜九媚明白她的意思，却并不烦心。
她非常坚定地说，“好啊。”智者过招，当然很难。智者合作，必定能够彼此促进。
姜九媚很乐意，扬着细眉，笑了下，她接着说，“于安安喜欢成笙，从那次记者采访就可以看出来，姜如欣找人对付成笙，一旦证据坐实，那么成笙就会看清姜如欣的本质，不为她办事，于安安也会因为成笙被姜如欣算计，跟她决裂。并且……”
这么一说，他貌似看透了她的计划，便跟着说出姜九媚的想法，“于氏公司倒闭，你们姜氏未曾帮助。如此，姜如欣和于安安所谓的闺蜜关系也就不攻自破。成笙的这件事儿只是加速的催化剂。”
姜九媚鼓掌示意，开心地很了，“果然是聪明绝顶的顾先生，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顾怀谨将手机放到姜九媚的手心，已经打算给她找证据。
消息发给了助理阿泽，阿泽看见，便将今日姜如欣和那些人的照片发了一份。
顾怀谨拿起手机，忽然想起，还没有和姜九媚加个微信。
他举起手机，没好意思说地时候，姜九媚却主动开了口。
“今天想给你说我去爬山，结果翻了好久的微信，也没有看到顾先生。要不然……”她双手捧着手机，一副热心的样子，“顾先生，要不然咱们加个好友吧？”
他侧了身，神态有些慵懒，不知道是不是入夜了，本人有些冷。
说着两句，他就咳嗽起来，最后便缩进被褥里躺下。
只将手机递到姜九媚的手心，“加了就放桌子上。”
姜九媚开心地想哭了，没舍得翻开顾先生的朋友圈。
只添加好友后，立马放回手机。
他躺着，还在咳嗽，喉咙上的红晕，昭示着多年的痛苦。
姜九媚照顾了他半个小时，拿了一颗药，给顾怀谨喝。
然后自己进了洗手间洗澡。出来时，顾先生睡着了，兴许病情加重，呼吸有些不畅，鼻子不通气，宛若打呼噜一般。
她伸手挨着对方的头，滚烫。
利用物理降温半个小时，察觉到对方的额头依然很烫时。
忍不住去给秋医生打电话。可惜顾先生的手机带锁，解不开。
这可怎么办？
姜九媚没办法了，冲到顾怀谨的旁边，“顾先生，顾先生，我带你去看医生。”
袖子被惊醒的顾怀谨抓住。他声音极轻，让姜九媚别动。
“以前也这样，不用担心我。”刚刚他做了个噩梦，是被姜九媚叫醒的，也幸亏及时叫醒，才没有在梦魇里痛苦。
姜九媚心疼，实在没办法，才联系自己的师父。
师父他老人家看她这么急，笑话她是不是救心上人。
她不回答，就是倔脾气。
“臭老头，你不帮徒弟，就算了。”
师父他老人家就教她，拿银针去扎病人的穴位。
“能管用么，师父？”发出这条短信，那边的人竟然玩失踪，不回了。
死马当活马医，姜九媚准备按照师父所教，给顾怀谨扎针。
谁知顾怀谨突然不发烧了，他泛红的脸颊顷刻间恢复了正常。
姜九媚欣喜又意外，“顾先生，怎么样，还好么？”
“没事儿了。”顾怀谨撑着手坐起来，看到她如瀑一般的发丝，轻垂在耳边，嘴角有因为他恢复精神露出的浅浅笑意。
深夜，顾怀谨再次睡着，姜九媚却怎么也休息不好了。
担心顾先生复发，她就忍了一晚上，睡熟又不知怎么惊醒，再睡熟再惊醒。
好像是她睡前给自己安排了任务，导致第二天清晨，大早上醒来，都站不住脚。
上个洗手间，眯着眼睛，差点儿撞上门。还是顾怀谨叫了几次才醒转。
用完早膳，院子里，阿泽搀扶顾怀谨上车，姜九媚还努力保持清醒，说了句关切的话。
“慢点儿啊。”
“好。”
她转身哈了一口气，也准备开车走，竟发现自己穿了一双凉拖。
她郁闷了，又回到卧室，换鞋。
坐着的顾老爷子看着她，问她怎么没有随怀谨去公司。
她说人不舒服，要去医院。实际上，只是打算替顾先生去医院问问，发烧又立马自动退烧究竟是个什么症状？
顾老爷子看她昏昏沉沉的，误会了，跟着说，“我正好也要去医院，一起去。”
“哦。”
然后爷爷和孙媳就踏上了去医院的路程。
顾老爷子看她困倦不得的样子，很害臊地问，“这是昨晚没休息？”
姜九媚哪里揣测到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意志强迫她回应，“一晚上都没休息。”
忙活了一晚上，难怪第二天浑身没劲儿？
“怀谨在轮椅上坐了很多年，显少满足。你别怪他。”
姜九媚脑子是昏昏沉沉的，估计也没有在意对方说的什么，就轻飘飘地回，“哦……”
那声哦，低低地，很敷衍，调子却慵懒地拉长了一些。
顾老爷子听在心里，一张老脸也不知道哪里搁？就觉得这年轻人会玩，一晚上都不在话下。
也不怕累死？
开车的小张是个乡下的，年纪不大，性格保守，听不得这些。
就觉得大户人家就像电视里看得，豪门贵族为了争家财，天天琢磨着生儿子。
估计这个少夫人也是狠的。折腾一晚上，也下得出手。
“头好晕啊？”姜九媚支支吾吾地，降了半扇窗户。
顾老爷子在边上，本来就害臊得通红的脸更加红了，耳边闹哄哄地，好像耳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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