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一本正经死活不说的样子，姜九媚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
“你不告诉我，还让我放你出去啊。”
景礼被小丫头气到，脸色很急，“哥哥必须出去。”
姜九媚两手放进衣服兜，表情淡然，“理由。”
“我说了不能告诉你。”景礼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得想办法赶紧出去。
不然他担心去晚了，玲姐会出事。
“罢了。”姜九媚望着苏恩队长，迟疑了下，给出她的抉择，“我放你走。”
说放就放，她不追究擂台上的事儿，所以关几天的惩罚，就此作罢。
外面，姜九媚送景礼到门口，她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喊了一声。
“哥。”
景礼停了步子，回头，还是先前那样的俊朗和温和。
“有事儿？”
“昨天擂台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那位老板是杀害马不安和你母亲的凶手。你千万不要认贼作父。”
言之凿凿，语气笃定。
景礼看过去，风吹动着姜九媚的发梢，那红润的面庞上无笑，却透着一丝严谨。
她只是和景礼对视了几眼，就转身，走了。
如瀑长发还在随风飘扬，潇洒飒气，悠扬绵绵。
“哥哥明白。”
景礼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声，眼里窜出浓浓的火焰，是喜悦，是希望，也是愁。
苏恩在前方等她，看着她郁闷的神色，说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弄个定位什么的？”
姜九媚无奈地耸耸肩膀，“我倒是很想啊，可是我哥哥很聪明，那个让我们抓不住的凶手吧，更是无比地狡猾。”
苏恩也赞同她的意思，“你说得对，有时候，我们根本无法做主。”
“接下来你怎么办？”
他的手在自己的衣服兜和裤兜里来回地找，在心情烦躁的时候，莹白的手心已经摊过去了一包烟和打火机，“给。”
“这是？”
“虽然抽烟不好，但是我的话，烟火你呢，不一定会听。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姜九媚抿了嘴角，见跟前的苏恩未动，只能抓着他的手，把烟和打火机放上去，“真的，抽烟对身体不好，改不掉的话，尽量少抽。”
苏恩的手感觉到了那一丝冰凉，然而他的心却有说不出的暖。
“狐狸，谢啦。”
“别人面前，千万别这么叫我。你看看那封队长，态度变地我都适应不了。”姜九媚后怕地叮嘱。
“之前封平队长老是怀疑你，说了这个身份，让他崇拜你不挺好嘛。”苏恩也是因着封平队长紧追不舍才会为姜九媚考虑。
“这样啊，那……”封平队长轻轻颔首一笑，“谢谢烟火。”
“不客气。”他望着姜九媚的脸颊，一时八卦道，“说起来忘记问你了，狐狸，你和怀谨究竟是怎么合作的？”
“我认出了他，他认出了我，他知道我想做什么，所以只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姜九媚那表情十分地享受，仿佛一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所有的时光都变得趣味无穷。
苏恩知道自己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不然也是白白地吃狗粮。
“那要我送你回去么？”
姜九媚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去？”
“我哥哥这么着急出去，无外乎是为了玲姐。可是他不肯告诉我，只能说明玲姐在他老板的手上。”姜九媚知道景礼的老板是凶手，也知道找出他的下落很不容易。
但是她认为，眼下这种状况，那个所谓的老板一定会想办法脱困。
譬如转移注意力。
会找谁呢？
除了梁寒，别无他人。
——
助理阿泽抱着文件，到了办公室。
咚咚。
“进。”
里面的人回应。
阿泽进去，将办公室锁好，谨慎地凑到了顾怀谨的耳边，“少爷，我们跟踪景礼时，发现他被梁寒的人跟踪了。”
“让兄弟们小心，尽量不要打草惊蛇。”顾怀谨手指轻轻地放在电脑上，目不转睛地问，“少夫人来过么？”
“少夫人去局子还没回来呢？”助理阿泽温声回应。
“好。”顾怀谨手指落在转动椅上，眼睛朝着窗外。
空气依然冷瑟瑟的，窗户上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看不真切。
他手指落在自己的脖颈上，轻轻地按了下那个特殊的印迹。
又想她了。
正走神，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姜九媚站在花园里，给顾怀谨打电话。
“在干嘛？”
“快开视频，亲爱的。”说了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她就挂断，继续捣鼓自己地面上的雪人。
模仿着上次怀谨给她发的雪人图片，她也堆了一个。
或许是冷到了极致，她的手冻地通红，渗进肌里一般无法估量。
以前他一定会问为什么开视频，现在却只会情不自禁地开视频。
视频一开，镜头里出现的却不是姜九媚，而是地面上的雪人。
他看得异常熟悉，仔细一想，竟然是模仿他的。
“小丫头，大冷天的，堆什么雪人？”
他是在心疼，怕她感冒。
姜九媚却不假思索地问，“之前你不也是在大冬天的给我堆了个雪人，礼尚往来懂不懂？”
趁着雪未化，姜九媚努力了半个小时。
她站起来，在原地跑步，“快快快，怀谨，赶紧截图，我快冷死了。”
顾怀谨迅速地截图保存，连续截图三张。
搞定了，才对着镜头吩咐，“把镜头转过来，让我看看脸。”
“好啊。”
镜头转过来了，他也看到了，然而镜头里的小公主，脸颊持续放大。
她竟然在镜头亲了他一下。
顾怀谨尝试过在雪地里堆雪人有多冷，所以此刻瞧着，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
“好了，听话，赶紧回去。”
“我到你那里来，好不好？”姜九媚堆完雪人，就挺无聊的了。
顾怀谨起身，很从容，“这样吧，我来接你，把定位发给我。”
姜九媚在镜头前，比了一个耶，开心至极，好生畅快。
“嗯。”
顾怀谨很少会有单独出行的时候，但现在，单独出行接人，也是常事。
大概见他喜欢的人，他喜欢随时随地，想见想见，自由，无拘束。
无聊地在花坛上走了几个来回，没多久身后就有人按喇叭，冥冥中，有人在喊，“蹲在那里冷不冷？”
起身，回头，就瞧着那人靠在车门口，眼睛瞥着自己，丰神俊朗。
她兴奋不已，冲上前，抱了个满怀。
鼻子在对方的怀里蹭了蹭，满含笑意，“怀谨，你好快啊。”
“那是因为接的是你，我比较着急。”
他俯首，眼里灌了深情，如同碎钻般闪烁迷离。
姜九媚两手紧紧地搂着，像搂布娃娃，许久才抬头，“那份u盘，我查到了重要的东西。”
“什么？”
“走，去魅力酒吧。”她转了手，紧紧地握着顾怀谨的手指，神情盎然。
他浅浅应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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