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小钊不是孤儿吗？从哪里冒出来的奶奶？
如果是得什么绝症的话，一千块根本不够用。
但一般的病症，也用不了一千。
在宋瑶的追问之下，小钊才说明白，这个奶奶并不是他的亲奶奶，而是他到了福利院以后认识的。
奶奶对他很好，但是奶奶生病了，没有钱支付医疗费，小钊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宋瑶跟着小钊来到一个破败的院落里。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连盏煤油灯都没点。
小钊抿着唇，小声央求宋瑶。
“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她看不见我身上的伤，你别告诉她我被打的事情。”
宋瑶点头。
裴寅承守在院外，目送宋瑶和小钊一起进去。
刚进屋，宋瑶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什么东西腐烂的气味。
小钊似是习惯了，径直奔到了床边。
宋瑶摸了半天才找到他的位置。
“奶奶，我来看你了！奶奶！”
回答小钊的是一声虚弱的呼唤。
“小……小钊……”
听声音，确实病得不轻，加上这里浓郁的气味，宋瑶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奶奶，我借到钱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治病！”
说着小钊就扶着老人从床上起来。
宋瑶适应了黑暗以后，看到小钊身边卧着一个身形瘦小的老人，看着并不比小钊的身形大多少。
宋瑶怔了一瞬。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帮着小钊一起将老人从床上扶起来。
老人呻吟了几声。
小钊急得快哭了。
“奶奶，你撑住！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
宋瑶也扬声喊了两声：“裴寅承！”
裴寅承大步从外头走进来，他径直走到宋瑶身边，看到小钊艰难扶起老人，上前利索地将老人从床上抱起来。
“现在去医院？”
“我感觉她情况不太好，先去医院。”
将老人送到医院救治，一路上小钊的脸紧绷成一团。
宋瑶在边上见了，也只能默默地叹气。
现在并不是问情况的好时机，还是等等再问吧。
等老人进了手术室，原本紧张不已的小钊似是放松了些。
他走到宋瑶面前，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宋瑶吓了一跳，连忙将小钊扶起来。
“小钊，你这是做什么！”
小钊紧抿着唇，目光坚毅，说：“谢谢你愿意救奶奶，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替你做。”
宋瑶：……
这真的是十岁的小孩能说出来的话吗？
像这种身世坎坷的小孩果然要比一般的小孩成熟懂事。
这不由让宋瑶想到自己从前的经历。
她把小钊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轻声问：“我不要你这条命，你只需要回答我之前的问题，那些人想让你们偷什么？”
小钊这回没再犹豫，直截了当地回答：“那些人想让我们偷明天义卖上的东西，还给了我们赝品，让我们把珍品换成假的。”
“那你知道指使你做这件事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小钊摇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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