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刚刚瑶瑶姐姐说自己一定要出来看看，原来是这样。
她并不知道沈雪瑶为什么会猜到钱姨娘回来之后一定会虐待暖香，但是至少她们是赌对了。
“暖香，你去吧，先去休息一下，我今天会让别的人来照顾钱姨娘，你好好歇着！”
何婷婷拍了拍暖香的肩膀，随后就快速离开了。
暖香站在原地红了眼睛，原来大小姐真的是一个这么好的人，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想办法成为大小姐的人，至少还会有人护着，不会像现在这般孤立无援……
对，自己……可以成为大小姐的人……
书房，沈雪瑶在等着何婷婷回来，所以除了打量着面前坐着的这两位，始终一句话没说。
何阳正被沈雪瑶的目光看得一点底气都没有：“瑶……瑶瑶，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舅舅，你说是你那小妾重要还是你的亲闺女重要？”
“自然是婷婷比较重要，可是钱姨娘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么舅舅，”沈雪瑶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何婷婷，终于步入了正题：“我现在开始问你几个问题，有可能会让你觉得比较扎心，但是我希望你能够非常正经的回答我！当然，如果有哪句话你觉得我不该说，可以让我闭嘴，我保证不再管这件事。”
“这……瑶瑶，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救救我肯定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管怎么样，就是冲着你和东方家的关系，这件事你也可以管！”
“舅舅，何玉敏，何玉彤两人，哪一个是钱姨娘的孩子？”
“何玉彤，何玉敏……她娘走的早，我就把她放在钱姨娘名下抚养了。”
“那么，如果海家的人这么好，为什么不让何玉彤去？”
何阳正一愣：“钱姨娘说，玉彤那孩子现在年纪还小，说起来也应该轮到婷婷才对！”
何阳正还是觉得沈雪瑶有点针对钱姨娘的意思，难道就因为东方府那边不愿意纳妾，所以沈雪瑶就对这些小妾看不上眼吗？
沈雪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阳正：“能屁颠屁颠的过来给人家当小的，还在乎什么长幼尊卑吗？如果真在乎的话就不至于这样了！”
“这，当年是我的错，与钱姨娘无关，瑶瑶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何阳正几乎是下意识的护着钱姨娘，可沈雪瑶的脸色却不见得有多好看，何婷婷和何夫人的脸色更是难看的不得了。
“呵呵，是不是你的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真正在乎长幼尊卑的人，绝对不会在嫡女的婚姻大事上越俎代庖！正室还没说话，有她一个当小妾的什么事儿？”
“这……”何阳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觉得沈雪瑶说的是对的。
“舅舅，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太明白，但是现如今看来为了不让你被人骗了，我只能把有些话挑明了说！”
表面上看沈雪瑶是被逼无奈才说出来这些话，实际上沈雪瑶心里却十分痛快。像这种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看不清楚自己后院有多乱的人，还是需要当头棒喝的。
“舅舅，你想想看为什么涉及到海家公子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如果是涉及到太子妃之位，钱姨娘还会这么淡然吗？你确定她不会抢吗？”
“她……应该不会吧？”
何阳正突然就没了底气，应该不会吧，钱姨娘看起来不像是那般势利的人……
“会不会我可不知道，舅舅有时间可以问一问！不过关于这门亲事，我还是觉得不太好，第一那海家如今已经倒了，就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也终究是坐吃山空的结果，就算是有个四品官，一年也没有多少银子，连聚贤宝地那个赌场都算着，就算是银子够花又怎么样？眼看着海家一点一点没落下去了，如果真有一天他们家彻底倒了，吃苦的还不是婷婷？到时候您是帮一把还是不帮？”
“表面上看起来是婷婷可以在他们家面前高高在上，可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如今又是男尊女卑，就算是再高高在上也得以夫为天，若真是吃了亏可怎么办？”
“那个海之先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何良阳正依旧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那个海之先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官品小了些……
“他确实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你们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他的官品彻底抹了，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不可能随时随地跟着他们！万一要是表面功夫呢？万一他们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欺负婷婷，又逼着婷婷不让说出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婷婷又该多痛苦？”
“爹爹，我倒是觉得那位海公子再怎么说也是为官之人，又是嫡长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何玉彤突然推开了门。
“既然海公子千好万好，你怎么不去嫁？”
沈雪瑶听着何婷婷呛了回去，这才转头看向何阳正：“这就是舅舅所说的懂礼数的人吗？”
“……出去！”何阳正被何玉彤的出现弄的恼羞成怒。
何玉彤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看见何阳正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才知道爹爹不是开玩笑的，自己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是要受罚了，赶紧转身退了出去。
她在门口绕了一圈之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又长了起来，打算偷听一下书房说的什么。
沈雪瑶坐在屋里却突然扬声喊了一句：“何玉彤姑娘，不如我放你进来听吧？”
紧接着就传来何玉彤有些惊慌的离开的脚步声，何阳正顿时眉头紧皱，难不成真犹如沈雪瑶说的这般，这母女两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演戏？！难道她们这么多年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吗？
“呵，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女人，为了爬上你的床那是不择手段的，可是你从来没信过，我现在总该信了吧。”
何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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