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曲曌怔愣，脑子只觉好像被硬物狠狠击打了一下，双眼发晕，连视线都变得模糊。
他不知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回神时，只觉整张脸都僵住了。
他想要牵起嘴角笑意笑，说一句话，相信什么，但整张脸就像是被胶水糊住那般，连最简单的牵动嘴角都做不到。
他宛若石化那般，面容僵硬的有些扭曲。
张玨也不意外他的反应。
想要打破禁锢一生的魔咒，想要接受也难。
她黑曲曌空间，而自己则向前一步，走到房门前，抬手，拉动了门上的铜黄，扣响了房门。
“笃——”
这一声轻响，如针刺在了曲曌的灵魂之上。
他一个激灵，瞬然而回神，看张玨站在楼梯上，下意识的惊了一下，脑子反应还未起，身体却是先一步反应，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边，一把拽住她的手肘。
“你在做什么？”
张玨被他这猛地一动作拉的一趔趄，差点向后一仰摔倒，心下不虞，面色也悄然冷了一分。
“没看到？敲门。”
冷冷一瞥眼，手腕一转，从他手中挣脱而出。
曲曌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个，我就是……”
张玨抬手，打断他的话，耳朵动了一下。
曲曌抬眸就见她面色转了一下，浮上了一层探究，心也不由跟着提了起来，忍不住想要问一句“怎么了”。
只是，话还未出口，就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张玨不由转眸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老人，苍苍白发看不出一缕黑，腰背佝偻，呼吸声沉重，周身散着几分沉郁的气息，感觉不太好。
“张奶奶，我是曲曌呀，我来看你了。”
未等她回神，就听曲曌扬高了生条与对方打招呼。
她还没开口，就又听他凑到自己耳边小声道：“张奶奶年纪大了，眼神和耳朵都不太好了，你同她说话，得大声一些。”
张玨眼底闪过一抹了然，颔首低低“嗯”了一声。
“哦，是曲曌呀，怎么又来看我老婆子了？放心吧，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你们年轻人呀，也有自己的事情，不用天天惦记我老婆子。”
曲曌笑笑，“张奶奶，我这是想你了，另外呀，还有人找你问点事，我们进去说？”
张奶奶开门时就注意到了张玨的存在，只是眼神不太好，眯着眼半天也没看清张玨的长相。
“哦哦，是这丫头吧。长的好看吗？你说，我们小尧要是回来，会不会也带这么个女朋友的回来？”
曲曌嘴角僵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偏头对张玨干笑。
“那个老人家都比较那什么……”
张玨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老人家都这样，更何况，张尧失踪那么久了，她心里有念想，才能坚持自己活到现在。
张玨在她的身上已经感觉到了很浓郁的死气。
她是靠着意志力坚持到了现在。
若是让她知道，张尧已经没了，说不定，人在下一秒就会没了。
张玨心里斟酌了一下，没打算将张尧的实况说出。
她深眸下暗芒闪了闪，跟在曲曌身后进了门。
曲曌忙活了一下，拿了小马扎过来，递给张玨一个，又扶着张奶奶坐下。
张奶奶一直笑眯眯的，坐下后，拍了拍曲曌的手背。
“曲曌呀，你们来找奶奶，有什么事呀？”
曲曌顿了一秒，扭头去看张玨，用眼神询问她想问什么。
张玨鼓了鼓小脸，再看张奶奶的眸中飞快掠过一缕怜悯。
曲曌正好看到，心头咯噔一下，不安浮上心头，怔住。
下一瞬……
张玨开口。
“张奶奶，我听曲曌说，张尧考上警校离开后，回来过一次，然后在家没呆多久，便又离开了，之后便再没有回来。”
张奶奶听言，脸色乍然一变，抓着曲曌的手猛地收紧，激动的大声叫了起来。
“你有我家小尧的消息了！？”
张玨面色沉静的摇摇头。
“我没有。我只是，查到了一点东西，与他有关，便想来问问关于他的事情。”
张奶奶听言身子一下软了软，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跌倒，还是曲曌一直注意着她，将人扶住。
“没有消息呀。”
她失落了低低呢喃了一句。
张玨心头拂过一丝不忍，却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没有”。
张奶奶低着头，沉浸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又抬头，有些勉强的朝着她的方向，笑了笑。
“那你想知道他的事情呀？”
张玨心虽有不忍，却还是开口直言。
“我想知道，他从警校回来后，到离开时，都发生了什么。”
张奶奶怔愣，浑浊的眼珠内，眸光散了，像是一下又没了魂那般，沉默了好一会，才沉沉的开口。
“那段时间，他被退学了，整个人精神都很不好，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的喝酒，连饭都不吃了。
要不是曲曌一直盯着他，我都怕他几天会把自己给喝没了。”
如曲曌所说的一样。
张尧在家喝了许久的酒，然后突然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条，说要去寻找新的机会，便消失了。
再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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