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想想,拎着画布朝田海走去。
田海见状,吓的大叫“不要过来”不停的向后退,要不是有人挡着路,他恐怕已经跑走了。
他的反应,让戚淮也觉得不对劲了。
不就是一块画着好似野兽一般的图案的白布吗?为什么会如此恐惧?
思绪一转,他看田海的眼色就也不由沉了沉。
他转身快步走到田海身边,抬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臂。
“你躲什么?”
田海惊慌失措,不住摇头,大张着嘴,不停叫着不要过来,一手不停的扒拉被扣着的手。
“放过我啊!不是我弄的,别放我身上!啊!”
张玨脚步顿住,扬手,将白布丢回了棺材上,转头去看戚淮。
“警察叔叔,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戚淮手紧紧扣着满脸癫狂的人,心里也奇怪不已。
不就是一块白布吗?为什么会如此?
他目光一转,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心里多了几分计较。
他抿唇,沉了沉心绪,抬眸再看张玨,眼里的探究也多了几分。
“不如请姑娘解惑?”
张玨摇摇头,没有回答。
戚淮眸光一暗。
“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是明白这是何故。”
张玨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
“是,我明白一些,但是我觉得,我说的,你不会信。”
“为什么?”
“作为新世纪的四有青年,我们要坚信科学,不能相信封建迷信。”
口号一出,戚淮直接懵了。
他不由瞪了瞪眼,看看张玨,又看看身侧的人,脑中可以个“乱”字了得,唇动了动,很想问一句。
你这确定不是在逗我玩?
张玨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脸漠然的耸耸肩。
“你要不信,我说再多也没用。”
戚淮头疼,有种遇到熊孩子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然这样,你先说,信不信,我们再讨论?你这空口白话的,我就像信,也没有依据吧。”
语落,他蓦的见眼前人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像是特意再等一般。
戚淮心口一哏。
草率了。
张玨压下微微上扬的嘴角,快步走到戚淮身边,刻意压了压声音,又恰好可以让田海听到。
“他们呀,这是作孽了,然后反噬了。俗话说的好呀,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戚淮眉心皱皱。
“你的意识是……”
“不,我没有做!我没有下去。是我哥,是我哥!你们要找就去我哥,和我没有关系!不要,放过我吧!”
戚淮眼色一暗,反手微微用力,扣了田海手臂一下。
田海吃痛,又“啊”的嚎叫了一声。
戚淮声色一冷,呵斥:“闭嘴。老实一点,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田海不停摇头,疯疯癫癫的,只是嘴里不停的重复的“我什么都没做”。
张玨心下一沉,抓到了他刚才话语中的重点。
没有下去。
还有那泛黄的白布。
他们十年前,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庞涟说,他们十年前出去了一次,大约一个月左右,回来以后,一起出去的十个人就开始一一生病,接着又开始慢慢恢复。
虽然中间有那道士的掺和,但重点还是在十年前。
还有,出不去这村子的人,只有那十户人家的女人们,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出入。那代表,这村子的边缘,做了什么专门针对她们的设置。
不过,张玨更觉得是她们被人监视着,当她们试图逃离时,就会有人专门去来开结界,让她们走不出这村子。
那种指向性的结界,就是她都做不出来。
不是她自夸,若是她不行,旁人更是不行。
张玨走到田海面前,抬手在他脸上点了三下。
戚淮看着她的动作,惊来一下,刚想开口阻止,不想,她手刚放下,手下扣着一直发颤的人,突然僵住了。
反应过大,他下意识的就低头看去,只见田海眼里浮起几分迷茫,好像是刚刚睡醒那般。
他干涸的唇瓣无意识的颤了颤。
张玨双眸沉沉,直勾勾的看着他。
“清醒了吗?”
田海心口一寒,不安的眼珠乱颤。
“你到底是谁?”
张玨没有回答,反问。
“清醒的话,可以回答一下这白布,还有那所谓的‘没有下去’的地方,是哪里?”
田海身子一颤,抖抖索索的向后退了退。
若不是戚淮一直扣着他,这一哆嗦,又要摔。
“你……你知道了?”
张玨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海心口一哏,眼珠不安的乱转,蓦的瞥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再想之前张玨那一手。
棺材是他置办,他很清楚那实木的棺材板又多沉。
可眼前这看起来娇滴滴、手无二连肉的丫头,却是徒手取板顶,扬手就将棺材盖给掀飞了,还就那么刚好的飞到了自家大哥身侧,就那么一点的距离就将人给砸到了。
这手上力道控制力只要差那么一点,人可能就没了。
他心里隐隐生出了几分恐惧,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知道的也不多。”
张玨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说就行。”
田海喉头又动了动,沉吟片刻,敛下心里所有的情绪,缓缓开口。
“这件事,其实应该从十二年前,村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说起。”
田泽从小就是村里最聪明的孩子,也很懂事,从小读书都是跳级上去的,15岁就考了大学,22研究生毕业,就回到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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