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她刚刚伸手过去，男人就紧紧地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
他的手心依然是那么干燥温暖又那么充满力量，仿佛被他握着就什么也不用再怕。
唐莞莞不舍地看着，这么多天，第一次，对他，生出不舍的情绪来。
然，往常总是恨不得握着她手就到天荒地老的男人，这一次，就这几秒的功夫就松开了她。
然后，唐莞莞听到他说，“莞莞，以后要好好的。”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从刚刚坐进来到现在，她已经流了太多眼泪了，她不想再哭了，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哭了。
可是，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霍，”她泣不成声地唤着他，“霍靳北，你以，你以后也要好好的。”
她克制地咬着唇瓣望着他，“爸和爷爷年纪都大了，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都比任何人都还要爱你，你现在虽说也很年轻，但经此两次住院，以后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了，尤其是酒，以后可不能再喝了。”
“好。”
“钱是赚不完的，你胃也不好，以后记得好好吃饭，还要好好睡觉，安眠药那东西虽然好，但终究是药，以后能别吃就不要再吃了。”
“好。”
“还有葡萄，我想不管她最后选择跟着我们哪一个，我都想，她需要我们一起在的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在，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我们离婚了，我们总还是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在，所以你不用避违什么，我们该怎么见面就怎么见面。”
想起了什么一样，唐莞莞一下顿住，末了，她郑重其事地对男人道，“也是我以前说话伤到了你，对不起，霍靳北！”
“没有，莞莞，”男人温和又平静，“咱们之间，错都在我，是我亲手把我们最美好的曾经毁了的，你不用道歉，你永远都不用道歉！”
他语气里的客气和生分生生地拿刀剜着唐莞莞的心一样，在一起纠缠这么多年，她真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谈分开。
而且还是在这么充满他们之间美好回忆的餐厅里，那年那日，一切都多好多好啊。
霍靳北这时也抬眸细细地看了眼这个包厢，片刻后，他淡淡地开口道，“葡萄还在公寓里等你，快回去吧。”
唐莞莞抬眸看了看，下意识地问出口，“你呢？你不回去吗？”
“我想在这里待一会。”说完，他回眸看了眼这半天一直在他身后站着的周海，“你把莞莞送回公寓。”
“不，不用了，”周海还没回应，唐莞莞就婉拒道，“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不用送了。”
霍靳北也没再坚持，就只是嘱咐她道，“路上小心。”
唐莞莞应了声嗯后就拿着那个文件袋起身，不知是坐的时间太久了，还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站起来时突然腿软的厉害，差一儿就摔倒了。
素来她咳嗽一声都会很担忧她的男人，这一次坐在那里蚊丝不动，半点都没有要扶她一下，冷漠的已然她已经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人。
唐莞莞用力咬了咬内唇站直身体，几经犹豫后，她还是问出了口，“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证？”
“我会让人快递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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