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和葡萄在植物园过了一整天，回来后唐莞莞就带她去洗了个澡。
用浴巾将小姑娘包好后，她陪着她一起躺到了粉粉的公主床上。
见小姑娘一直心事重重地拿着她的手机，她想了想问她，“是想给爸爸打电话吗？”
“……”一提起霍靳北，小姑娘就心虚地收起手机，几乎从未在唐莞莞面前撒谎的她，有些不太敢看她的眼睛，“不，不是，我是在想我的同学。”
“同学？”唐莞莞不解地看向她，不禁又联想到她今天在植物园里一整天都不甚在状态的样子。
小家伙，这是有什么心事了吗？
“你同学怎么了吗？”
“没有。”葡萄摇头，正而八经地看着她，“妈妈，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害怕吗？”
唐莞莞怔了下摇头，“妈妈没有害怕，怎么了吗？”
小姑娘将信将疑地看向她，“真的吗？”
“……”认真的小模样惹得唐莞莞笑了笑，她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当然是真的。”
得到她一再的保证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看她，“那妈妈，如果我说，我最近就是想和爸爸在一起住，你会生气吗？”
唇角的笑意一下凝固，好半天后，唐莞莞才慢慢反应过来。
葡萄一向都是不黏霍靳北的，纵使她缺席了三年，不过，她也知道，血缘这回事是很难说得清的。
可这，这也太反常了。
唐莞莞眉心皱起，她凝重地望着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葡萄想去和爸爸在一起住，妈妈当然不生气，只是妈妈有一点想不明白，所以想葡萄诚实地告诉妈妈好吗？”
在她带着些审度的眼神里，小姑娘不安地咬唇点了点头。
卧室内的气氛一时也有些紧张。
唐莞莞酝酿了几秒才开口道，“妈妈记得妈妈以前跟你讲过的，妈妈和爸爸是在一个家里长大的，所以，哪怕是爸爸现在和妈妈分开了，但我们还是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妈妈从前以为就是和爸爸分开了，以后也差不多会时常见一面，可现在妈妈不知道是怎么了，爸爸总是在有意地避开妈妈，就连葡萄你，也总是想和爸爸在一起，妈妈想知道，是爸爸发生了什么妈妈不知道的事吗？”
巴掌大的小脸蛋上闪过一抹紧张，再看唐莞莞满眼期待的神情，葡萄眨巴着眼睛，正准备要说实话，那天在医院周海说过的话就蓦地闯入她脑海里。
“小小姐，不是我要帮你爸爸作弊骗医生，骗你妈妈，是你都知道的，你爸爸的眼睛是因为救妈妈看不见的，如果被她知道了你爸爸动过手术也没有好，你想一想，你妈妈得多自责？她一定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给你爸爸，你想要见到那样的局面吗？”
漂亮的眉头一拧，葡萄对唐莞莞摇了摇头，“爸爸没有什么事啊，他好好的呢，我想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太爷爷给我买了两只兔子，我可喜欢和它们玩了。”
小姑娘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她现在根本就没说实话？
沉吟两秒，唐莞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姑娘，“既然这样，明天早上你就回爸爸那去吧，不过不要周海叔叔过来接你了，妈妈亲自送你！”
她要去老宅里看一看，霍靳北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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