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的两端都硌人得很，若是躺着不动还好，要是像他们先前那样……难免在身上留下很多细小的划痕。
弈炀的手指划过怀中温暖的肌肤，低头在对方的后背上吻了吻。干草自然在这具身体上留下了不少浅痕，但最深刻的痕迹，是他亲自留下的。
不过想来，对方也不会见怪吧。
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占有这个人时，是对方亲自指点着他。尽管起初是痛苦的，可对方不也没有避开他的亲吻，甚至主动迎合了吗？
他待他那么好，让他想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
亲吻失了力度，怀中沉睡的人像是受到了惊扰，不安地挣了挣。弈炀看着自己方才吮出的一道红痕，学着小时候娘亲安抚他入睡的模样，轻轻顺抚着对方的后背，让对方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他之前或许真的太激动了。仙人应当是无欲无求的，他和度华在荒山待了十年，大多数的夜晚，对方都在打坐修行中度过。可现在度华躺在他怀中沉睡，舒展开的眉眼中流露出深重的疲惫。
弈炀轻手轻脚地换了一侧躺下，正对着对方的面颊。他用手指勾勒着对方的睡颜，又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接连吻了数下。
“真好。”
要是度华能永远这么躺在他身边、怀中，就好了。
弈炀睁眼到了天亮，看着天光逐渐照亮了洞口，将他身侧的人的面孔映得愈发分明。他的心中满是柔情蜜意，甚至想着等度华醒来，他们还能接着做昨晚没能做完的事。
或许这么说，对度华有些太不尊重了。可他真心实意地觉得，身为一名仙君，度华比他先行睡去，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要是度华能够陪着他，便是通宵达旦也无妨。
弈炀安静地等着度华醒来，敏锐的听力却捕捉到了一阵不属于这座青城山的足音。那种轻盈得像是不会落地的足音，他在十年前听得太多了，每当那样的足音接近，就到了他应该落荒而逃的时刻。
仙界来人了。
弈炀猛地翻身坐起，依旧留心没有惊动度华。回头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人，他觉得心中生出了百倍的勇气。
他和十年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十年前他只是一头孤零零的狼崽子，凄风苦雨来临之时都没一个能够全身的去处。他只能仓皇逃命，苟延残喘，继而又仓皇逃命，盼着仙界来的人莫要将他逼得太紧。
而现在他不想逃，也不必逃了。他成年了，拥有足够的力量，而且他的身后不是一片空寂，也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在年幼时见过他爹身负重伤，却依旧挡在了娘亲与他面前。因为那是他的底线，绝不可能再后退一步。
度华于他，亦是如此。
弈炀随手在洞穴中布下隔绝声音的术法，决然走出了洞口。
一离开洞穴，他就感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这一次仙界来的人，比他从前遇到过的都要强大，或许正因为天帝知道他已非十年前那头懵懵懂懂的狼崽子，才会派了更难对付的人过来。
弈炀平静地抬眼，最先看见的却是一位熟人。
他在仙界之中除了度华，唯一称得上熟人的，就是眼前这只白狐了。
白狐恭顺地收起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跟着主人身后。它的主人正站在云端，以一种蔑视而漠然的目光打量着上半身不着寸缕的人。
“我当真没想到。”挽微讥讽地笑了笑，“他会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
弈炀没有答话，他全心全意在留意着挽微的动作。度华说过，挽微是继他娘亲之后九华阁的守阁人。他知道他娘亲有多强大，所以不会轻视眼前这名样貌称得上明艳的仙子。
挽微的心口横亘着一股怒气，言辞冷厉道：“他当初为了长缨做出那许多错事，便算作情有可原。”
长缨的姿容修为在仙界都算首屈一指，她暗中与她斗了那么多年，心中提防，但也隐隐承认对方可堪敌手。
可眼前这只孽畜又算得了什么？
那点可怜的修为在他们眼中甚至连精心豢养的神兽都不如，比他样貌更出色的仙人就更不知凡几……
“度华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竟一一”挽微忽的收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随机明悟般看向弈炀，“他倒是长情。”
弈炀知道她的意思，但他已经不会再为这种话动摇了。
弈炀迎上了那道有些怜悯的目光，开口道：“他与我两情相悦，关你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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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从不惧战[重生]》by岫青晓白
据说天下人都爱我·但老子谁也不会爱·受（江栖鹤）x永远活在修罗场里·静静帮你虐渣·攻（陆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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