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免顿了顿，他也是好久没跟人吵过架了，兴致高的很：“来，谁不干净谁戏精，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我今天非让王臻进医院不可。”
明明是调笑的话语，却硬是被陶免用一脸郁色说出了板上钉钉的感觉，带着拒绝挑衅的绝对姿态。
方祈从刚刚陶免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开始便站一边没说话了，今天的陶免让他觉得很不一样，又莫名带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蒋雯淼见陶免下手重本来还有些怯意，但事已至此，她脖子一梗也就说了：“你被人包养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装什么清高，弄个微信号搞得跟后宫一样，什么都拿去显摆，谁没熬过夜是怎么了！”
说着，蒋雯淼还瞟了一眼旁边西装革履的方祈，意味不言而喻。
“我被谁包养啊。”陶免也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无辜的男人。
蒋雯淼啧了一口：“你从他车上下来大家都看在眼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心虚，今天晚上出去怎么不走东门偏约在南门！”
东门是他们学校的正门，南门是靠近华西小区的一个侧门，平时走的人不多，今天只是恰巧两人打算在华西小区附近解决晚饭。
陶免笑笑，继而面色一沉，一字一顿道：“包养也比劈腿好，起码钱货两清算是清清白白。”
蒋雯淼脸色铁青，王臻拉住女友不让她再讲话，自己还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仰头对陶免说：“我会去跟江舟道歉。”
陶免下巴轻轻一抬：“发朋友圈，当初怎么公开新恋情的，现在就怎么道歉，我记得好像还有微博。”
王臻也是脸色一变，不是不能动手，而是陶免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那拳拳到肉的狠劲里带着让他后怕的东西，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到时候记得艾特我，我怕我太忙错过了没法落井下石，要是超过了十二小时，我也让你进医院。”陶免抱着胳膊说的很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味道。
走之前，陶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蒋雯淼说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祝99。”
方祈发动了车子，对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的陶免道：“没想到你还会打架。”
刚刚一连两次“进医院”实在让方祈不由自主的深信不疑。
陶免闻言紧紧的拧起了眉毛，试图想开口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将话全都咽了回去，脸上全是不耐：“你暂时先别说话，让我一个人烦会儿。”
方祈乖乖闭上了嘴。
按理这事应该犯不上烦成这样，方祈觉得陶免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陶免对那两人说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其实方祈知道，陶免刚刚是真的下重手了。
虽然一共就朝着那王臻打了三下，但每一下都让方祈一度以为自己要帮那孩子叫救护车了。
包括对着那小姑娘的一巴掌也是，就算对方是女生也没能得到陶免一丝一毫的宽容，方祈估计那小姑娘的脸起码得肿个三五天。
自己当时加快步伐除了怕陶免受伤，更多的是怕陶免真把人弄进医院了，不是他怕事，他是怕陶免有点什么，情绪失控绝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
这种低气压一直延续到了两人吃晚饭的餐桌上，陶免吃两口就吃不下了，放着筷子在一边揉太阳穴，他微微颔首露出来的眉宇像是打了一个结。
方祈注意到他从在车上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拨弄摩拭着他腕间的手串，像是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陶免也知道自己这样对方祈乱发脾气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但他真的控制不住。
明明方祈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既不让他问还要给他摆脸色、影响他心情。
偏偏方祈全都默默承受了下来，一句二话都没有，但方祈越是纵容他，他就越是焦虑。
好在今天只是守着章琦琪做作业，不用费脑细胞讲课，不然陶免非摔东西不可。
可章琦琪还是发现陶免的不对劲了，她补完课后悄悄问方祈：“免哥咋了，感觉他整个人都很狂躁。”
方祈眼神一闪，没说话，送章琦琪回训练中心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重新回到了套房里，当时陶免正对着自己手腕上的珠串发呆。
“这是什么石头？”方祈问他。
陶免：“黑曜石。”
“嗯，很适合你。”方祈说，“你好像一直贴身戴，除了睡觉的时候。”
陶免诧异的抬眼看方祈，他没想到方祈对这些细节都注意的这么详尽，躁动不安的情绪竟是瞬间被安抚下来了许多。
“上面这个隔珠是纯金吧。”方祈又问。
陶免看着自己的手串顿了顿，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嗯，别人送的。”
陶免没想到自己在提起这个“别人”的第二天就看到他了。
以至当方祈听说陶免才过了两个晚上就变卦主动要求去自己家时，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竟然还真让他等到“愿者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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