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许姑娘，大抵是上次在掖庭吧。”
陆泠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跪下！”男人呵斥一声，沈欢颜微微一愣。
这男人智商怎么忽上忽下，跟个猪蹄儿似的。
沈欢颜跪着，不卑不亢，眼中一丝求饶的意味都没有。这种眼神，君九辰以前见得多了。与那女人如出一辙。
越发惹得君九辰烦躁地很。
“那么敢问泠妃娘娘，姑且不说草民有没有去过太医署。就说那么一丁点儿药量如何能成？”
“你一人是不够，可是若和梦美人联手，那便足够！”
陆泠然寒声，呵斥道。
殿内的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说话。
“许家与孟家是多年之交，你与孟裳联手栽赃于本宫，一手扳倒了我跟贵妃娘娘，好计策呐。”陆泠然狠声道，目光直直地盯着沈欢颜。
她心底冷笑一声，瞧着通透，可惜依旧是个傻子。
君九辰愣了一下：“将梦美人一并传来。”
“且慢，皇上，草民有一事大抵该与你说清楚了。”沈欢颜轻声道，“太医署有用的曼陀罗是从西域进贡而来，而负责这项的是陆家。每年陆家带回朝廷的也只有区区八九两，曼陀罗何其金贵，太医院都紧着用呢。可是陆家却有不少，西域进贡原单上可有个二三十两，本陆相吞了多少？”
“你，血口喷人！”
陆泠然僵了一下。
“皇上何不派人去搜泠妃娘娘的殿内，怕是会有发现。”沈欢颜凝声，“曼陀罗取少许。可还有另外的作用，尤其在男女情事上。”
她也不点破。任由君九辰去猜。
陆相专权，如今跋扈地很。提一下君九辰才会防着。
陆泠然面色煞白，连带着声音都变了。
“再说。若是草民断然不会用西域曼陀罗，一来此药难寻。二来太容易落了痕迹。我有千万种下手的法子，可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断然不会去害一个尚未出师的孩子。”
沈欢颜轻声道，又磕了个头：“还请皇上做主！”
有理有据。拿捏得当，只等着喜鹊宫内被搜出的那一包曼陀罗。上头可还有陆相的印记。
真是蠢得很。
可惜沈欢颜自己之前可是葬送在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手里，不止一次。
陆泠然气得差点吐血。
可等着喜鹊被押过来的时候。她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在男人眼中，她看到了嫌弃，看到了冷漠。
“朕从未想过。你居然这样心狠，对一个孩子下手？”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
“皇上，是奴婢一人所为。与我家娘娘无关。”喜鹊凝声，立马便招认了。“娘娘这一生太苦，她那么爱您，可是您呢，从前将宠爱都给了先皇后，如今又给了贵妃娘娘，我家娘娘为了您。连命都不要了，亲自给您换血解毒。奴婢不甘心，替娘娘出了回头，娘娘，对不起。”
喜鹊颤抖着身子，她猛地起身，就在那一瞬间，撞上了一侧的柱子。
鲜血直流，人往后到底。
“喜鹊！”
陆泠然疯了一样跑过去，可惜喜公公的人拦在前面。
“贱婢！居然敢谋害朕的皇嗣。”君九辰寒声，“泠妃，你教导无端，朕便罚你，降为贵人，禁足三月不得出。”
“哈哈哈哈。”陆泠然吐了一口血，疯了一样在笑，笑得人仰马翻，她朝着喜鹊那儿爬过去，伸手去拽喜鹊的手，可没有人回应她。
“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拖下去！”
君九辰不愿再见她，也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这般将她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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