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牧等人都不认识达官贵人，肥皂、香皂、香水这三样东西，如何能在士大夫阶层打开销路？
只有稳扎稳打，先把名气打响。
毫无疑问，青楼当中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最关键的是，青楼女子要以色艺取悦客人，又不太缺钱，生活不算拮据。
若是她们能用上肥皂和香皂，甚至是香水，不就能吸引到更多的客人吗？
这对于秦牧和青楼女子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双赢”的交易。
“官人，接下来我们要逛青楼吗？”
鲁达挑了挑眉说道。
“这个……”
秦牧打量了一下鲁达。
作为花和尚，鲁达并不好女色，从未犯过色戒，只是极好酒肉，破了荤戒是不可避免的。
腰阔十围，头上光秃秃一片的鲁达，还穿着一件朴素的僧衣，戴着念珠，腰间挎着一柄戒刀。
这一看就知道是和尚！
和尚逛青楼？
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
“哎。”
就在秦牧打算启程前往青楼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柔曼的女声。
秦牧抬眼一看，只见摊位上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那妇人一副刻薄的形象，倒三角眼，身材跟水桶一般粗，偏偏这大寒的天气，还穿得颇为露骨。
旁边的女子约摸十八九岁的年龄，长发及腰，穿着一件皮袄，打着一对较为劣质的耳环，一双桃花眼，肤白貌美，长相很是清甜可人。
“贩哥儿，你还做生意不？”
“做，做。”
秦牧睥睨了一眼女子，微微颔首。
“你这卖香料的吗？味道真好闻。”
女子拿起了那一瓶香水，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顿感沁人心脾，很是喜爱。
为了吸引到客人，秦牧之前就已经打开了瓶塞，刻意让香水的味道传播出去。
如女子手中的这一瓶香水，属于桂花味的。
“这位夫人，我看你也是识货的。这是香水，一般女士专用，夫人你要是用上了香水，擦在腋下、肚脐、背上等位置，一定能吸引自己的官人，更加钟情于你，有利于夫妻生活的和睦。”
闻言，女子低着头，妙目流转之余，柔声道：“小哥说笑了。奴家还未嫁人。”
“哦，冒昧，冒昧了！”
秦牧随即向这女子告罪。
他对女人的经验还不多，所以光看外表，还看不出来对方身上的风尘气息……
原来还没有嫁做人妇吗？
“贩哥儿，你这香水多少钱一瓶？”
“十贯钱。”
“什么！”
还不等那女子说话，身旁的老妇人便瞪着眼睛，凶巴巴的上前道：“就这东西，十贯钱一瓶！你怎么不去抢！”
“跟强盗一样劫道抢钱，岂不是更好挣钱？”
“你在胡说什么！”
鲁达虎躯一震，森冷的目光放在老妇人的身上，道：“我们干的是正经生意！你买不起不要乱说！”
见到鲁达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老妇人被吓得缩回了脑袋，脸色煞白之余，不敢再说话了。
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鲁达这种暴脾气的大汉，可不会惯着她！
那女子见状，把手中的香水瓶子放下，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向秦牧说道：“贩哥儿，十贯钱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些？”
“姑娘，我看你对香水是真的爱不释手，我今日方才开张。这样，我给你打个折，优惠两贯，现在你只要给八贯钱，这瓶香水你可以带走。”
“八……八贯钱……”
女子欲言又止，似乎还是想跟秦牧讨价还价一番。
八贯钱，还是太多了吗？
秦牧看着眼前这女子的衣着打扮，以及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就能知道她的家境一般，可能不算殷实的。
“姑娘，你要是还嫌贵，可能买香皂。这香皂用来沐浴，有一定的香气，虽不太持久，比不了香水，但胜在便宜。”
秦牧拿起了一块香皂，递给女子，说道：“现在促销，只要一贯钱一块。”
闻言，女子连忙从挈囊（荷包）中取出一吊铜钱，已经用过的，并不足贯，所以她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中年妇人身上，低声下气的道：“娘，能不能给奴家一些钱？二百钱就好。”
“你这败家女儿！”
妇人顿时掐着腰，气急败坏的手指戳在女子的脸上，骂道：“老娘怎么生了你这赔钱货？小贱人，你能用上胭脂水粉都极好的，你偏偏还中意这什么香皂、香水，买得起吗你！”
“不给！老娘一个子儿都没有！”
女子默默地忍受着，把手中的香皂放了回去。
看见这妇人尖酸刻薄的样子，鲁达忍不住冲着她怒目而视，斥道：“你这老不死的！不给钱就不给钱，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的女儿？”
“能要点脸吗？”
一听这话，妇人颐指气使的怼道：“老娘教训自己的女儿，干你这胖和尚甚么事？不要多管闲事！”
“洒家看你是皮痒了，讨打！”
鲁达攥着钵盂大的拳头，便要上去揍这妇人一顿。
“智深住手。”
秦牧立即挡住了鲁达，示意他稍安勿躁。
鲁达嫉恶如仇的性格，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妇人实在是欠揍，但鲁达可不能真的上去打人。
要知道鲁智深气力极大，能倒拔垂杨柳，三拳打死镇关西！
体格健壮的杀猪户郑屠都被他三拳打死，更何况是这妇人的一把老骨头？
鲁达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家打死，秦牧等人便不得不离开郓城了。
“啊！打人了！”
谁曾想，那妇人居然一把坐在地上，手舞足蹈，撒泼打滚的指着鲁达道：“这凶巴巴的大胖和尚打人了！各位父老乡亲，快来替老身做主！”
“……”
古代版碰瓷儿吗？
秦牧深感无语。
只是，随着那妇人的撒泼打滚，大声嚷嚷，已经有不少路人继续围观过来，对着秦牧、鲁达一行人指指点点的。
毕竟一群大汉跟两个弱女人，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将……官人，别阻止洒家，洒家饶不了她！”
盛怒之下的鲁达，是十分恐怖的。
妇人的所作所为，无良行径，无疑是惹起了鲁达心中的那一把无明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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