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得知自己即将要被五马分尸的慕容彦达，被吓得屁滚尿流，欲哭无泪。
何为“五马分尸”？
那就是车裂。
把囚犯跟五匹马，或者牛拴在一起，生拉硬拽，然后囚犯的身躯支离破碎……
这是古往今来最残忍的刑罚之一。
大宋的刑罚较为宽松，杀人犯都不一定处死，被判处斩首示众之刑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是“车裂”了。
想一想，慕容彦达都觉着四肢发麻，整个人跟一团烂泥一样。
过了没多久，慕容彦达就被带到了刑场上。
此时此刻，偌大的刑场四周，有不少平民百姓过来围观。
要被处死的人，都是青州城的贪官污吏，以及土豪劣绅。
城破之际，他们并没有能逃出去。
因为他们相信凭借着青州城的坚固，以及万余厢兵的防守，再怎样，都不可能被梁山军攻破。
万万没想到，大好形势都被慕容彦达葬送掉了。
现在的慕容彦达，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怀疑秦明，还打算把秦明斩首示众。
“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奋！
刑场之上的贪官污吏，以及土豪劣绅们，都被押着上了囚车，游街示众一番，所以身上、脸上免不了被一些臭鸡蛋、烂菜叶、石头之类的东西砸到。
还没有被处以死刑，他们就几乎伤痕累累了。
要跟慕容彦达一起赴死的，还有通判、县令、押司、都头等青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吏，还有一些平日里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乡绅。
这些人，对于慕容彦达而言，都是熟面孔！
慕容彦达看着身边的武松，哀嚎道：“这位将军，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要面见你们秦将军！”
“你适才不是见过了吗？”
“不一样，不一样。我实在是不想死……我慕容彦达扪心自问，虽然贪污腐败，但不至于残害百姓，谋财害命啊！”
慕容彦达泪流满面的样子，哭泣着道：“就算秦将军要处死我，也应该给一个痛快的死法，何苦是车裂？”
“将军，反正横竖都是死，要不你通融一下，赐我三尺白绫，或者毒酒一杯，给我留个全尸。”
“我一定对你感恩戴德，报答你的。”
闻言，武松冷笑一声道：“慕容彦达，你在说什么蠢话？你一个将死之人，我还能奢望你报答？”
“我……”
慕容彦达沉默了。
“行刑！”
“啊！”
刑场之上，随着监斩官将手中的令箭扔下去，刽子手们纷纷挥动大砍刀，把一颗又一颗头颅砍下来。
一时间鲜血四溅，人头滚滚，空气中充满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让人作呕。
不过这在围观的百姓眼中，无疑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好！“
“杀得好！对付这样的贪官污吏，不良士绅，就应该杀！”
“秦将军当真是我们老百姓的大救星！再世青天呐！”
见到这一幕的慕容彦达，已经吓得裤裆一阵湿润，已经被吓尿了。
以至于身边的武松闻到了尿骚味儿后，惊鸿一瞥间，都能瞧见慕容彦达站着的地板下边都那一滩水渍。
武松不由得鄙夷了瞅了一眼慕容彦达，然后挥了挥手，吩咐牙兵拉来五匹马，套着绳索的五匹马。
“不！不要！我不要被五马分尸！救命啊！”
“我不想死！”
慕容彦达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挣扎起来，却被两名牙兵死死的摁住，然后还被套上了一只麻袋，遮住了他的双眼。
这或多或少给了慕容彦达一些慰藉。
不过，也正是这种“眼前一黑”的氛围，让慕容彦达吓得直打摆子，哆哆嗦嗦的，双手双脚和脖子都被套上了绳索。
“啊！”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的慕容彦达，跟发了羊癫疯一样，浑身抽搐，然后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
当慕容彦达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是熟悉的摆设。
古色古香的书架，一道价值不菲的屏风边上，还悬挂着一张仕女图。
案上放置着笔墨纸砚，以及一些堆得整整齐齐的公文……
再抬眼一看，坐在椅子上，原本是慕容彦达的专属位置上的年轻人，可不正是秦牧吗？
“我……死了吗？这里莫不是阴曹地府？”
“秦将军，难道你还有另一层身份，是阎罗王驾下的鬼差？”
慕容彦达的嘴角直抽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还没有回过神来。
原本还在查阅典籍的秦牧，见到慕容彦达已经悠然转醒后，他放下了一本公文，微微一笑道：“慕容彦达，你并没有死。这里原来是你的书房，不认得吗？”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慕容彦达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连忙踉踉跄跄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
“慕容彦达，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何不杀你。”
“这……将军，日后若有用得着鄙人的地方，请将军尽管吩咐，鄙人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慕容彦达一脸阿谀奉承的神色说道。
他对秦牧，或多或少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虽说慕容彦达这一次使青州城沦陷，对朝廷而言，罪不容赦，这要是换做一般人，可能就算是不死，也要刺配充军，被流放到千里之外的穷山恶水……
但，慕容彦达好歹是皇亲国戚，妹妹是宫中的贵妃，颇受皇帝的宠爱。
有这一层关系在，再加上慕容彦达为人圆滑，在朝中有人缘，一定会化险为夷，不被追究罪责。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秦牧这才放过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我打算让你入朝为官，充当我的眼线，若朝廷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务必一一禀告予我，不得延误。”
“诺。”
慕容彦达现在是满口答应。
恐怕就是秦牧让他去吃粪便，从别人胯下钻过去，慕容彦达都未必不会答应。
实在是之前差点被五马分尸的经历，让劫后余生的慕容彦达变得更加的贪生怕死了。
说真的，这样的猪队友，留在朝廷那边，对秦牧而言，未必不是一种好事。
秦牧意味深长的看着慕容彦达，又道：“慕容彦达，这口说无凭，你该如何让我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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